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表演,而你卻將自己至於局外,一言不發地沉默著。”風揚的臉色突然微沉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風小野頗有些無奈的樣子,與她來說,那些都不過是過去式,根本就沒有重新提起來的必要。得得得自。
忽地笑了起來,側過臉,靜靜地凝著她,“小野,你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麼倔強。”
“不,其實我已經改了很多,這麼多年混跡於官場,我知道什麼時候進退,也知道什麼時候適可而止,歲月已經將我打磨成一顆光滑的石頭。”唇畔泛起一絲極淺的笑容,微揚起下頜,眸光落在不遠處的一片柵欄上,“這麼些年來,其實誰都不容易,你在m國從最底層做起,其中的苦楚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如今的那個人,對你好嗎?”風揚突然問道。
誰都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了,便是真的錯過了,這世上沒有回頭路,也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兜兜轉轉,到生命的盡頭的時候,回首盼顧,突然會想起那些曾經錯過的人,不知道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嗯,對我很好,他也是一個溫潤的謙謙君子,傍晚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會陪我去公園裡散步,會跟我說一些發生在他身邊有趣兒的事情。至今,我依舊不會燒菜,在家裡都是他一手完成。”uuui。
風小野微笑,似在緬懷,又似是訴說著如今,一個“也”字卻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曾經在她的生命裡還有一個男子也是溫潤的謙謙君子,只可惜他們之間的緣分那樣的淺薄。
她一直都覺得,他們的分開是最正確的選擇,至少再相遇的時候他們依舊能夠面對面如老朋友一般的笑談。
風揚猛地一怔,那一個字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上,就像是很多年前,他拿著那一張相片質問她,而她一句話的解釋都沒有,只說不如我們離婚吧!於是,十年的夫妻之情在那一天徹底的斷裂。
“小野,自始至終我都欠了一你句‘對不起’,不知道如果我現在說的話,你會不會接受?”
依然一直都站在門口,手裡端著洗過的茶具,茶海不大,卻打磨的很精緻,每一個蓮花瓣都那樣的細緻,栩栩如生一般,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這樣一句,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心裡不明白為什麼風揚要對風小野說一聲對不起?那一年她才十歲,懂得事情並不多,卻也知道父母的離婚很快。
她原本想偷聽幾句,卻不想風小野已經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頭笑吟吟地說道:“然然,你這倒好,端著茶不給我喝麼?”
“呵……我哪敢啊!這茶葉可是爸爸招待貴客的時候用了,風小野同志,您今天也當了一回貴客,真是不容易吧!”依然開玩笑地說道,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些沉重的氣氛。
“你這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向著你爸爸。”風小野一臉的無奈。
唇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將茶具放好之後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捶著她的雙肩,“媽,您該不會是吃爸爸的醋了吧?”
風小野的臉色莫名的有些尷尬,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然,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這說起話來還是沒輕沒重的。”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只得故作無辜地吐了吐舌頭,這樣的一幕,十六年了,曾經一直都會出現在她的夢裡,他們一家三口一直過得很幸福……
“風揚,你該吃藥了。”身後響起文瀾溫柔的嗓音,這話落,水和藥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都差點忘記這事了。”風揚無奈地笑道,眼角的餘光卻不時落在風小野的臉上,她說的沒錯,有些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就算翻出來知道真相那又能如何?當初是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
文瀾走到風揚的面前,又朝著風小野歉意地笑了笑,自始至終,都扮演著一位大度寬容的女子,“水溫我試過了,應該不燙,這藥拿的也是正好的。”
風小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望著這一幕,唇角帶著淺淺的微笑,這是她應該有的表情。
“謝謝。”風揚笑了笑說道,這個女子陪在他身邊十七年的時間,不曾說過一句離開的話,即使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她依舊對他不離不棄。
“小野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們聊天,他總是這樣忘記吃藥,每次都要我幫他把水倒好,把藥送到他的面前。”文瀾淡淡地笑著,卻無一不在告訴風小野,這個男人已經屬於她了,即使他如今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