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你。”韓林平靜的述說著,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樣的虔誠,那樣的專注。
“韓林,是你想多了。”她輕聲說道,不願意再糾纏下去。
轉身,朝著風小野的方向走去,他們都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就等著她這個司機上車。
“李教授,再見。”
三千米的高空,有飛機劃過,她站在機場前面的廣場上,仰望著藍天白雲,那個方向是西藏,她一直夢想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懷孕,她想現在就背上行囊出發。在那裡,有最藍最藍的天空,有最純白的雲朵,有最清澈的湖水……那裡是人間最後的一片的淨土,也是她最初最後的夢想。
車廂裡有源源不斷的暖氣輸送進來,溫暖如春,眸光一直望著路的盡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車速相比較其他呼嘯而過的車輛,已經是極慢的了。
細碎的陽光從道旁的樹葉縫隙間流淌下來,擠過透明的擋風玻璃窗,輕輕地灑落在她的臉上,忽然,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她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前方的一切,最後將車停在了道旁,緊緊地閉上眼睛,那一瞬間,她突然就害怕起來,如果,如果她真的出現車禍,那麼她肚子的孩子連來到這個世上唯一的機會都會失去。
手指緊緊地摳著方向盤,指尖不由自主地戰慄著,所有的恐懼瞬間席捲了她的整個身體,更是將她的心臟繃得緊緊的。
比起先前,這一次短暫失明的時間又延長了一些。緩緩地睜開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漸漸漸漸,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有風從眼前吹過,道旁的樹枝輕輕搖曳著。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摸索著將自己的包拿到懷裡,翻了好一會兒,鈴聲一遍一遍地唱著。
“喂,你好,我是風依然。”她輕聲說道,試圖平緩自己的呼吸。
手機那頭的人微微一怔,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什麼時候她的語氣竟然變得如此疏離了,“你好,我是於琰。”
“有事嗎?”
“上次我答應給你作的畫已經完成了,你隨時可以來畫室取。”
皺了皺眉,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說過這樣一番話,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說話語氣,無奈地嘆息,他那樣敏感的男子,想必心裡早就有芥蒂了吧!於琰是個令人心疼的孩子,暫且稱他為孩子,她忘不了那一天對他的訪談。
“莫先生,我可是聽說你還從來都沒有正式交過女朋友呢!有人說你的擇偶標準一定很高,不知道莫先生能不能在這裡透漏一些?”她如是問。
“這個,你不是知道的麼?”如點漆一般的瞳仁帶著一抹戲謔。
他的情,是她所承擔不起的,所以她寧願辜負。
她也忘不了在北京的那一天晚上……
“我現在在從機場回城的高速公路上,如果去你畫室的話,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差不多正好是午餐的時間,不如我請你吃飯吧?”微微上揚的唇角,漾出一抹極淺的笑容,清澈靈動的眼眸漸漸地恢復了清明,只是她在想,如果車子入了市區又出現短暫失明的情況,有些意外總是不能控制的。
“好,那我在畫室等你。”於琰微笑,得不到,護不了,不如看著她幸福。
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於琰,你能不能打車過來?然後開我的車回城。”在這件事情上,依然總覺得自己太過於矯情了,反倒是有一種畫蛇添足的效果。
心,咯噔一聲,整個人立刻警覺起來,緊緊地蹙起眉心,問道:“你怎麼了?”
“我剛把風小野和季叔叔送上飛機,有些累了不想開車,而你恰好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所以就只能麻煩你了。”很好的藉口,讓他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你先將車停在道邊,把雙閃開啟,我立刻就趕過去,記得在那裡等我。”
依然靜靜地坐在車裡,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偶爾有飛機從她的頭頂上掠過,傳來輕微的轟鳴的聲音。
這個冬季越發的寒冷起來,天氣預報又在報道,有西伯利亞寒流將要登陸,整個a市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有大範圍降雪的可能。
於琰從畫室出來,直接在道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一位五十來歲的司機師傅,很是熱情,他一上車,就不停地拉著他說話,“小夥子,最近又要降溫了,可得多穿一點。”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心裡想著的全都是那個單薄的身影,放不下,看不破,於是隨了心,來去自如。成佛也好,成魔也罷,與他來說,寧願入了地獄也不願捨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