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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車窗放上去,將暖氣開到最大。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就把車子開到了市人民醫院,坐在車裡望著人來人往的行人,去看他嗎?風依然緊緊地蹙著眉心,目光望著大門口,心思百轉千回,看到他之後有該說些什麼?是告訴他,風璃,我是不會給你捐獻骨髓的,你要乖的話就會風揚。還是告訴他,風璃,如果你不是風揚和其他女人的孩子,也許我會很樂意嘗試做骨髓匹配……

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恨意,她為什麼要救他?如果沒有他的話,也許很早的時候風揚就回來接她了,整整十六年,上初中的時候有男生嘲笑她被爸爸拋棄了,她立刻就撲上去跟那個男生打了一架,指尖劃過男生的臉頰,一道紅紅的血印,最後還是她打贏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嘲笑他。

這個叫風璃少年呢?他過得一定比她幸福百倍千倍,可是那些幸福原本都是贏屬於她。風依然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臉色有些痛苦,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遙遠的未來……”這是於錦拿著她的手機設定的他的專屬鈴聲。

愣了一愣,按下接聽鍵,那頭傳來他低靡性感的嗓音,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思念,“風依然,是我。”

“嗯,我知道是你。”她淡淡地應道,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淺笑。

於錦沉默了一會兒,忽地露出笑容,那笑容明媚的如初冬的陽光,只可惜她沒有看到,那樣的笑容,只是為她綻放的,只是因她綻放的。

“小爺想你了,昨晚上做夢還夢到你,都說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小爺覺得若是再見不到你,肯定會得相思病的,知道什麼是相思病嗎?就是相思入骨,難以根治。”

“噗——”風依然忍俊不禁,打趣地說道:“於大公子,你什麼時候變成酸的掉牙的詩人了?”

於錦莞爾,說道:“在初次遇見你的時候,你忘記了嗎?當時,我記得是你調戲我……”

“你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分明是你強吻我的。”風依然辯解,臉頰不由得掠過一抹緋色,如果每一次都能如初見那般,又怎麼可能生出那麼些怨懟和恨意。

“風依然,難道你就不想我嗎?你確定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話鋒一轉,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聽到她的耳裡,落在她的心頭,一陣陣的暖意將她包圍住,清澈的眼底一片水霧朦朧,卻依舊笑得燦爛。

她沉默著,生怕一開口眼淚就流淌下來。

“風依然,你怎麼了?你要是不想說,小爺不會強迫你的,小爺答應過要等你,那肯定就是說話算數。”

良久,她重重地點頭,說:“我也想你了。”

於錦微微一怔,心頭一陣狂喜,卻依舊壓抑著那一絲喜悅,一本正經地說道:“風依然,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小爺我都信你了。”

“於錦——”她輕輕地喚他名字,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嗯,我聽著。”

“我在上班呢!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

“好,等我回去。”

透過車窗,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硬生生的闖入她的眼簾,然後那輛車很快地融入車流中,那一瞬間,她的心咯噔一聲,十六年的時間,他已經不再年輕了,那張臉被無情的歲月雕刻出皺紋。風依然一直都記得,那一年,風揚離開的時候,那樣的自信,那樣的儒雅,那樣的俊朗,他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然然,等爸爸回來接你……

她突然想知道,那個叫風璃的孩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爸爸為了他忘記她十六年,而今又是為了他才回來找她的。

從大門口到住院部的距離不過是幾十米,可是她卻覺得走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少年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就算她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走到住院登記處問了風璃的病房號,那幾個護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忙自己手上的事情,直到風依然進了電梯,幾個護士這才嘰嘰喳喳地八卦起來。

“以前好像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你說,她跟風先生是什麼關係?”

“這可不好說,有可能是風先生他們家的親戚,也有可能是……”

“還有可能是風先生的小秘。”

……

風依然並不知道,自己跟風揚父女的關係在外人眼裡卻成了情人,以至於當她離開病房的時候,那些護士看她的眼光都帶著一絲鄙夷和不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