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水火。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做。”
“就知道你沒有睡著。”他嘀咕,迷醉的眼眸靜靜地凝著她,其實他喝的並不多,可是卻異常的難受。
風依然皺眉,這廝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臉,簡直就是無賴,天底下第一號的大無賴。真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名媛貴婦們是怎麼看人的,難道她們個個都近視?還是她們的審美觀出了問題?他竟然是完美情人,好不容易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了,下了床,又披上一件外套,這才下樓進廚房給他做醒酒湯。
於錦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她似乎離他遠了一些,一時之間心裡竟有些發堵,沒有開燈,就一直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她熟練地做著每一道工序,想來以前她就是這樣照顧她前夫的吧!那個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竟然不懂得珍惜她,走到她身後,伸手從她的肋下穿過去,貪婪地吮吸著屬於她的淡淡的清香。
“怎麼下來了?”她微抿著唇角,漾出一抹淺笑。
“風依然,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你了。”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是這裡想,每次想你的時候,這裡都會空落落的。”
風依然微笑,說道:“我不是在這裡麼?”
“我知道你在這裡。”他想說,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般的在一個人,生怕她有一天會突然離開,他更害怕有一天她會知道最初他娶她的目的。她是那樣驕傲的女子,不是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而是她害怕受傷,所以假裝不在意一切。
她沒有接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邊瀰漫著廣藿香的味道。
不多一會兒,醒酒湯就出鍋了,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笑吟吟地瞅著她,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笑容有些晃眼,“涼一會兒再喝。”
牆壁上的掛鐘指標已經走到了十點和十一點的中間,客廳裡很安靜,誰都不說話。
沉默,良久,他才緩緩地抬眸,一雙迷醉的眼睛靜靜地凝著她,“依然,剛才電話裡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那都是一個誤會。”
“嗯,我知道。”風依然點頭,一臉的風輕雲淡,看不出絲毫的慍怒,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
凌菲總是跟她抱怨,為什麼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分明是來形容男人的,女人說實話他們不相信,說假話他們又說無理取鬧,好吧!那她乾脆不說,可是這也不行,男人們會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其實,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做感情的失敗者而已。
他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眉心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就連語氣也帶著一絲的冷漠,卻依舊保持著他的紳士風度,“風依然,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從一開始,到現在,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在演戲?”
她淺笑,沒有因為他的微怒而逃走,反倒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於大公子,你拿什麼讓我毫無顧忌地相信你?”
一時之間,竟被她的一句話噎住了,分明是他欺騙她在前,她憑什麼要相信他,憑什麼他說他也許愛上她了,她就應該毫不保留地相信他,倒是他強求了。
“其實,你也不相信我,不是麼?剛才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退一萬步講,你最多是逢場作戲,想來於大公子的眼光也不至於那樣低俗,又或者只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都說了我知道,可是,你不相信。”風依然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和她,彼此相信,卻又會彼此猜測,誰都不願意先一步毫無保留地將一顆心掏出來。他們,其實都很膽小,料不中結局的事情誰都會有膽怯的心理。
於錦錯愕,忽又低下頭去,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自嘲,喝了一口醒酒湯,溫度正好,然後一鼓作氣,全都喝了下去。
她忍不住說:“小心,別燙著。”
他一愣,手指明顯地僵了一下,直到現出碗底。她抽紙巾給他,他從她的手裡接過來,無意中觸碰到她微涼的手指,於是,緊緊地握住,再也不願意放開。tibs。
那樣灼熱的溫度一瞬間就燙傷了她的心,她任他緊緊地將她的手攢入掌心,一言不發。
“如果我說,我早已經愛上你了,從那一次你差點出車禍,我從來都沒有那樣害怕失去……”他低沉著嗓音,似壓抑著無邊的痛苦。
風依然突然想起許媛媛跟她說的話,看似她一點也不在意,可是每句話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她沒有忘記自己對他說過的話,可是心裡的那一道坎兒,她不知道該怎麼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