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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我笑著點頭道:“沒錯,而且巧合的是,我們飯店隔壁,就有這麼一位。”

我說的人,自然是咱魯味居的常客,黑虎街第一財迷古董商,佟掌櫃了。

這個傢伙,迷信而好吃,自父親那輩人起,就在魯北開古董店,常年遊走在黃河南北,運河兩岸,經過手的古瓷想必比我用過的碗都多,問他,正是人盡其用。

我的意見難得的獲得了趙海鵬與蔡秋葵的雙重認同,隨後大家一合計,決定兵分兩路。

蔡秋葵先跟著王老爺子回醫院旁敲側擊一下,看看這王策劃願不願意吐露這地下神龕的實情,順便打聽他兒子中邪後的近況,我與趙海鵬則回魯味居,明天中午得空,拿瓷片找佟掌櫃問問其中的門道。

閒話莫提,第二天一早,我忙了個把小時的生意之後,便讓趙水荷頂我,先行照顧一下店面,自己則抽了個人閒桌清的空擋,把紅紋白瓷片包裹於一起,往隔壁古董鋪子,找佟掌櫃請教瓷片子的事情去了。

從我的魯味居到佟掌櫃的“吉祥三寶閣”只有一道牆的距離。

可即便如此,我自搬到黑虎街以來,也幾乎沒有去過這古董鋪子的內部,一來沒時間,二來懶得去,三則自佟掌櫃賣我照妖鏡的事情之後,我就非常看不起這個老傢伙,因此也對他敬而遠之。

如此說來,當我跨進他這三寶閣的店門時,也算得上破航之旅。

進到古董鋪子內部,首先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怪異的薰香味道。

之後,等我於煙霧繚繞中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六七十年代的“雜貨鋪”裡一樣。

放眼看去,這店裡的東西稀奇古怪,從鼻菸壺到大煙槍,從阿富汗玉到翡翠白菜,甚至還有寫著各種人名神名的長生牌位,和許多我根本就叫不上名字來的邪神法器,無一不包,全部陳列於老舊的玻璃櫥窗內展示拍賣。

而在那些供銷社時代的玻璃櫥窗後,白刺蝟腦袋的佟掌櫃正在與一個農民模樣的男子洽談著生意。

佟掌櫃帶著他憨厚的微笑與精明的眼光,拿著那老農民遞給他的一塊玉佩,不住搖頭道:“我說老哥哥呀!您這塊玉是個清朝的物件,但只是個岫玉的玩意,不值錢,您要二百,我最多給您一百。。。。。。”

“這個太少了吧!”老農民撓頭道:“您再給加點!一百七成麼?”

“一百三!”

“一百五!”

“成交。。。。。。”

。。。。。。

我們老家有句古話,叫“棒打鴛鴦,不打買賣,”因此在聚精會神的佟掌櫃做成那筆岫玉生意之後,我才敢抱著那一布兜子的瓷片,笑盈盈的從門口來到佟掌櫃身邊。

“掌櫃的!您給我長長眼?”我陪著笑道。

我說話時,佟掌櫃還在欣賞他從那農民處新收購的玉件,聞我一言,這才抬起頭來,有些意外的盯著我的臉,隨後又看向我懷裡的包袱。

人這種東西,什麼職業有什麼職業的習慣,而佟掌櫃這種老“耗子”的習慣,更是對包袱兜子裡的稀罕物件異常敏感。

他看著我懷裡的白布包袱,頓時樂呵的像只老貓見魚腥般,而且還**不離十的猜到:“霍老闆,開飯店撿到寶了麼?聽聲響,是碎瓷片吧?”

佟掌櫃不虧是在魯北古董圈子裡混跡了兩代的人精,聽聲音便知道我拿的是什麼,也是很牛逼的人了。

眼看著被人識破,咱自然不好在藏著掖著,於是我徑直把包裹著瓷片的白布兜放在老掌櫃面前,往他那裡推了推。

我指著布兜,胡編道:“晚上散步,從運河邊撿的泥瓷,您給看仔細點,要是值錢,我想問個價。”

我們市區歷史悠久,京杭大運河貫穿其間,從明至清,無數漕船經過其中,現在雖然因為整個城市的環境惡化與地下水下降,導致了運河干涸,漕運不在,但幾百年來的積累還是有的。

偶爾,大家還是能從京杭運河的河道間撿到一些碎瓷片,小古董的。

那些東西,我們這兒的市民統稱為“泥財”“泥瓷”,既:從淤泥中丟擲來的瓷器。

我說這些瓷片是泥瓷,定然是個絕佳的馬虎眼,佟掌櫃自然不去懷疑什麼,隨後他微微點頭,便迫不及待的開啟布兜,又拿出老花鏡帶上,鄭重其事的拿起一隻碎片圓底,細細端詳起來。

“品相不錯,茬都是新的!件也夠全,拼起來,還能用!”佟掌櫃首先說道。

聞言,我點頭,又進一步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