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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分之一還沒有燃燒。

裘日升說道。“霍先生,這火柴就是在我臥室中的鏡臺上發現的。”

霍桑把火柴匣輕輕接過,銜著紙菸走到視窗,細細地瞧了一瞧。他喃喃自語道:“是一種藥水梗的火柴,火柴埂上浸過硫酸鎂溶液,所以雖經燃燒,焦梗也不致中斷。”

我接嘴道:“這種特別的藥水梗火柴,市上確有發售。這是一種瑞典出品風牌火柴。”

霍桑點了點頭,又回頭問裘日升道。“你說這一根火柴在你臥室中的鏡臺上面發現的。是嗎?”

“正是,霍先生,你知道我是不吸菸的。臥房中絕對找不出一根火柴。你想這火柴是從哪裡來的呀。”

霍桑吐了一口煙。沉吟道:“會不會有什麼吸菸的人,偶然遺留在那裡的?”

裘日升連連搖頭道:“決不會的。我生平有一種潔癖,臥房中不容任何人進去。除了那趙媽每天早晨給我打掃以外,絕對沒有人進去。但趙媽也不吸菸的。

霍桑凝視著來客的臉,又靜靜地問道:“你再想想,難道當真沒有別的人進你臥房裡去過?”

裘日升的眼光無意中和霍桑眼睛接觸了一下,接著又自動地移注到地席上面去,又像思索,又像避去霍桑的視線。

他道:“我的外甥壽康有時也到我臥室中會閒談。但這火柴決不是他的東西。請先生不要誤會。”

“你的外甥也不吸紙菸的嗎?‘”

“他雖是吸菸的,但他有一個懷中打火機,從來不用火柴,並且即使他用了火柴吸菸,也決不會把這火柴梗留在我的紅木桌子上面。我曾細細地瞧過,桌面上已留著一個淡淡的燒痕。況且三十那天,他並沒有來過。

“事前你不曾見過桌子上有這一枚火柴梗”

“的確不曾。那是完全沒有疑惑的。”

“但在事發以後,你不是說有好多人進你的臥室裡去嗎?”

“雖然,但這火柴的發現,還在他們進臥室以前。我不是說過我因著一段火光,才瞧見那怪物的嗎?等我開亮了電燈,我的岳母們趕上樓來敲我的房門,我披了衣服開了鏡臺抽屜,拿房門的鑰匙,才發現檯面上有這枚火柴。

霍桑緩緩地把火柴匣子推上。又問道:“那末,這火柴匣子你從哪裡得來?”

裘日升道:“那是我向趙媽討的。

霍桑把火柴匣子放在書桌的中央,又丟了煙尾,揹負著手。從視窗踱起,踱到辦公室盡端的一隻長椅面前,接著又迴轉身來。裘日升仍呆睜睜地站著。他的目光跟著霍桑的身於,也在室中瀏來瀏去。室中便形成一片難堪的靜默。我既不便插嘴,只索走到書桌面前,取了一支紙菸默默地吸著。

霍桑踱了一會,又站住了問話:“這事情發生過以後,你有什麼舉動?”

裘日升答道:“我們在樓上樓下四處找尋過一會,毫無異象,也沒有遺失什麼。但我當夜裡就害了熱病,一連躺了兩天,直到今天早晨,熱度方才退盡。我覺得這種可怕的情形,再受不住了,因此才來懇求先生。霍先生,你想這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妖怪?若說是鬼,怎樣會留這一枚火柴?若說是人,房門好好地鎖著,怎麼能自由進出?如果是妖怪的話,那末”

霍桑忙搖了搖手,阻止道:“且住。你的臥房中有幾扇門可通?”

只有一扇通客堂樓的房門。北首靠樓梯一頭,雖也有一扇小門,但用釘釘住,堵塞著不通。

“有幾個視窗?”

“我的臥房是次間連廂房的,廂房中朝西有四扇窗,下面就是天井,朝東一面有兩個視窗,一個在廂房中,一個在次間中的鏡臺旁邊。這朝東兩個視窗,每一個都有兩扇窗,窗外面是我們鄰居江姓的一個園子。

“那夜裡有幾扇窗開著呢?”

裘日升道:“我記得很清楚。那鏡臺旁邊的東窗關著,廂房中的東窗和西窗完全開著。但視窗離江姓的花園一丈多高,決沒有人能夠從東視窗出進。

我暗忖這問題的確不容易解釋。據裘日升所說,這枚火柴的來由果然奇怪。若說這火柴是有人偶然遺留的,那也決不會把燃燒的火柴放在紅木桌子上面;可見這東西很像是有人在匆忙之間留下,故而顧不到桌子的燒壞與否。這樣,可見當真有一個人進過他臥室裡去。但房門既然鎖著,那人又怎樣進去?並且在一剎那間,人影不見,房門卻依舊鎖著,想起來豈不奇怪了,在現在科學昌明的時代,若說果真有什麼超乎物理現象的妖魔出現,豈不叫人笑掉牙齒?那末,這內幕中究竟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