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二人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表情各異。
沈沁的眼底,盡是羨慕之色。
王爺真是把王妃照顧得體貼又細緻,連王妃的月事都照顧到了。
別說他是位高權重的親王,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男人,也極少有男人會關注自己夫人的月事,繼而時刻掛在心上。
昨天王爺抱著王妃從外面回來,怕是知道她要來月事,所以不敢讓她踩在雪地裡吧。
沈沁的眸子,垂了下來,這世間,她不知道還會不會遇上像王爺這樣對王妃百般疼愛的男人。
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垂著眸子,輕輕喝著,視線甚至不敢往王玄翎那邊看一眼。
如果她是二妹,王玄翎或許也會像王爺對待王妃一樣對待她吧。
沈沁的心裡,有幾分苦澀,卻不敢讓任何人發現。
此時,齊風從外面回來了,身上還殘留著從外面帶回來的寒氣。
言淵皺了一下眉,將柳若晴往身邊帶了帶,跟著,對齊風道:“站遠一點。”
齊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惱了自家主子,臉上帶著茫然和無辜,卻也沒敢問什麼,立即拉開了一段距離。
“王爺,餘縣令現在還羈押在廣順府的府衙大牢,據屬下查探得知,韓侍郎打算等雪徹底融化了之後,再將餘縣令押送京城,等刑部那邊發落。”
因為拉開了一點距離,齊風怕會暴露他們幾人的身份,便用非常低的聲音開口。
他們幾人都有武功,所以,齊風的聲音,周圍的人聽不到,他們卻聽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經過了大災難,客棧裡前來吃飯的人並不多,有的也只是那些個家裡有些家底的小康之家。
人不多,自然也不會注意到他們這邊。
“等雪化了就帶走,難道他只問責,不管賑災糧的去向了?”
柳若晴擰了一下眉,言語間,多了幾分慍色,“皇上派的都是什麼貨色?”
“咳咳!”
言淵掩嘴輕咳了兩聲,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道:“夫人,別忘了,我們也是皇帝派來的。”
柳若晴回眸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我是離家出走的,你別把我算上。”
言淵無奈苦笑,遇上一個生氣時蠻不講理的愛妻,還真沒辦法講道理。
“沈沁也不是,她是陪我出來散心的。”
柳若晴加了一句,又看了看王玄翎,想了想,道:“王公子是出來遊歷的,只有你跟那狗官是皇帝派來的。”
見柳若晴將氣撒在自己身上,言淵也頗為無辜,“夫人,你這是把為夫跟韓海那庸官放置在一路啊。”
“你要是查不出來,不就是跟他一路麼?”
柳若晴沒好氣地哼哼了兩聲,其餘三人見言淵在自己的王妃面前吃癟的樣子,皆垂著腦袋沒敢吭聲。
八王爺說得沒錯,九王爺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妻奴。
身為言淵的貼身侍衛,齊風立即老實地背過身去,不斷地在心裡為自己祈禱著:王爺,屬下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您可千萬不要殺人滅口啊。
用過早飯,幾人便開始分頭行動,暗中調查賑災糧的行蹤。
老百姓口中探到的訊息,真實性是比較高的,尤其是對一個官員的評價。
所以,在幾人的潛意識裡,對餘良這個呈陽知縣還存著一點善意。
“玄翎,你跟沈沁今日啟程去廣順府,想辦法進入廣順府大牢見一見餘良,從他口中問些可靠的資訊出來。”
“我們?”
王玄翎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邊上的沈沁,眼底有過一絲排斥。
他的眼神,沈沁不是沒注意到,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似乎是不想讓王玄翎為難,她抿了抿唇,硬著頭皮,開口道:“王爺,不如我跟我王妃一起,您跟王公子一起吧。”
言淵的眉頭,不高興地一皺,“這是命令,也容得你們討價還價嗎?”
他的目光,朝柳若晴看了一眼,板著臉,道:“王妃今天身子不舒服,本王不放心讓她離開本王。你們趕緊去吧,本王跟王妃還有其他事要辦。”
言淵的語氣不是很好,沈沁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是,王爺。”
“是,王爺。”
兩人硬著頭皮應下,隨後,言淵帶著柳若晴離開。
雪化了一夜,加上今早的太陽也有些猛,街上的積雪逐漸融化,清掃過後,街上沒那麼溼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