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等阿哥爺承繼大寶,我就有可能是皇后!”
“我自己心下卻也還是懵的,雖說我知道扛起家人的期待是我不能推卸的使命,但是我總是不明白阿哥爺為何點名兒要找鈕祜祿氏的格格……”
“後來,我果然被挑中,指給了阿哥爺。我回家待期的日子,那當真是一場美夢一般——這京裡所有的勳貴世家全都到我們家去送禮。那架勢,我明白,他們與我阿瑪說的一樣,便因為這一場婚事,將我看做了是未來的皇后。”
“看著家裡人那麼高興,我便也越發地篤定,我既然就是阿哥爺自己個兒選的人
,是阿哥爺想要的人……那我這一生,必定好好兒陪著阿哥爺,以不辜負阿哥爺這一番心意,不枉了這一樁良緣去。”
舒舒說著,眼中已然是微微含了淚。
這一段姻緣裡,她是真正動過心的那個人呀。
“我如期嫁入宮中,我覺著我已經生活在了美夢裡……旁人都說美夢難成真,我卻認定了我便就是那個美夢成真的人。這一切直到——直到,那一天,皇后額娘臨終之際拉著我的手,與我說的那番話!”
綿寧的神情都跟著凝重了起來。
舒舒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攢夠將接下來的話說完的力氣。
“……那天皇后額娘拉著我的手問我,‘孩兒啊,你可知道,當初說要給綿寧挑福晉的時候兒,綿寧起頭兒就想挑個鈕祜祿氏的格格,是為了什麼?想必,這個話兒,你也聽說過了吧?’”
“我哪兒知道呢,我便與皇后額娘實話實說了唄,我便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家裡長輩教導,說阿哥爺想挑的不是我這個人兒,而是看在我們老祖兒的開國之功上,這是天家對功臣之後的眷顧,是皇上給我們一家子的恩典。’”
“皇后額娘便樂了,說,‘孩兒啊,看著你心竅玲瓏的,可是你還是個傻孩兒。卻也不怪你,因為你小,還沒看懂世事人心呢。’我便真傻了,急忙問皇后額娘,我究竟是哪裡沒看懂。”
舒舒又深吸口氣,抬眸望向綿寧去,帶著摻了絕望的期待去,“……那時候兒皇后額孃的病已經那樣沉了,若是旁的事,我總不忍心再追問皇后額娘去。可那又是什麼事兒呢,那是阿哥爺您的心意,是阿哥爺您對咱們這段姻緣的心意啊!我便是拼著不孝,也總歸想問了明白去啊。”
綿寧蹙了蹙眉,卻不接茬兒。
他心裡更計較的是,他的額涅為何在病沉之時,竟然要說起這件事來?還有,他的生身之母,究竟又曾經如何地看待他當年的心思去?——額娘她,能說中麼?
故此他之前說人家舒舒的心意是矛盾的,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也有著既想聽,卻又有些“近鄉情怯”一般不敢去直接解開的猶豫啊。
——從這一面來說,舒舒果然是瞭解他的,甚或可以說與他有些旗鼓相當的意思。
他用她阿瑪的死來拘著她,她便反過來用他額孃的遺言來遏制著他;而兩人又都是抱著幾乎完全相同的矛盾心情去。
綿寧輕輕閉了閉眼……又或者說,汗瑪法和汗阿瑪沒給他挑錯人,這個福晉
的確是能與他旗鼓相當的。只是,可惜,她除了是個鈕祜祿氏之外,便其他的所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