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後果——那恐怕就要從山腳下從新爬一遍了。
但是……許先的挑釁,卻給了唐安一絲明悟。
哪怕這小豆丁武功再高,也只是個小屁孩而已。孩子最不喜歡的是什麼?當然是被人瞧不起。所以當別人提出質疑時,總想迫不及待地證明自己。
想通這一點,唐安非但沒有因為對方身手高明而改變立場,反而繼續擺出一副輕蔑的嘴臉,不屑的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嘁”字,問道:“小朋友,我看得出來你武功很高,可是我老婆受的是內傷——內傷你懂嗎?”
彷彿怕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唐安先是瞄了瞄仙子姐姐的胸部,暗想趁機抓上一把清晰表達自己的意思,但見慕絨一雙美眸帶著警惕看向自己,終歸放棄了這個念頭,而是騰出手掌摸了摸冷落情的胸部。
大師兄一陣惡寒。
小師弟看著這貨一邊在大師兄的胸膛上來回摩挲,一邊擺出一副萎靡不振痛不欲生的模樣,內心簡直要氣炸了——不就是內傷麼,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唐安假裝沒看到小師弟臉上的怒意,反而擺出一副武學達人的模樣,諄諄教誨道:“所以說,外家功夫再高深,也只能停留在高手的境界。真正化勁於氣,飛花落葉皆可傷人,才能稱得上一代宗師。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小朋友,你要走的路還很長。有時間別再玩些花花草草,多練練功夫吧。今天看來打擾你了,告辭!”
唐安心中偷樂,繼續比劃著表達自己的挑釁。當看到小師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一旁的藍海棠將二人的表現看在眼中,嘴角默默露出一絲笑容。聯想到唐安如何進入學宮、又如何逼小師弟表態,將內心自嘆弗如。
他把十分有限的資源充分利用,利用冷落情對自己的感情,利用那莫須有的表哥身份,利用稷下學宮的名望,利用受傷的仙子,利用孩童不甘被人看不起的心理,再借助自己的騙術和演技,一步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可憐被稱之為天之驕子的大師兄被他耍的團團轉,偏生毫無所覺。
能成為這樣一個男人的女人,藍海棠心裡既是好笑,又是滿足。
唐安沒有察覺到藍海棠的表情,而是在心裡默默唸叨:“一、二、三!”
剛數到三,他便發現小師弟如同一隻憤怒的小公牛,擋在了自己面前。
唐安知道他已然上了自己的當,卻茫然得眨眨眼:“咦,小朋友,你這是要幹什麼?”
小師弟胸口不斷欺負,指了指唐安懷裡的慕絨,又指了指洞口前鋪著石磚的廣場,扭頭便走了過去。
唐安故作不知地看向冷落情:“冷公子,他是要幹什麼?”
冷落情大喜:“恭喜唐兄,我師弟答應替嫂夫人療傷了!”
唐安眯著眼睛道:“他……到底行不行啊?”
藍海棠怕他過猶不及,溫柔地來到一旁道:“行不行,總要試過才知道。稷下學宮的傳人,終歸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這時,許先捂著胳膊,亦步亦趨地走了回來,蔫菜一般地點點頭:“他孃的,這小屁孩點子夠硬,我看行!”
唐安一番“猶豫”,嘆道:“算了,就當給你們個面子!”
“多謝唐兄肯信任冷某!”冷落情見他終於肯相信自己,心中不由大喜。可轉念一想:明明是他求自己辦事,我為什麼要說謝呢?
唐安先是脫下了自己外套,疊放整齊撲在冰冷的地上,再讓慕絨坐上去,溫柔細心的一塌糊塗。許先眯著眼睛連連點頭,默默把這一招再度記在心裡。
可在對面的小師弟看來,唐安表情中的懷疑有增無減,心中更是氣惱。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治好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把稷下學宮給看扁了!
帶著一腔執念,小師弟盤膝而坐,雙掌印在慕絨肩胛的穴位之上,輕輕地輸送內勁,探視著她體內的情況。
勁氣方一入體,小師弟便感受到了一股至陰至寒的內力在她體內亂竄,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而另一股虛弱的內力正苦苦壓制這股勁氣,才讓眼前的女子不至於被勁氣傷體。
讓他驚奇的是,這兩股內勁竟然是同源!換句話說,正是她自己的內勁將她傷成了這副模樣。而那股寒冰勁氣異常渾厚,比自己的勁氣要精純的多,可見這女子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這樣的高手,斷不可能犯下練功走火入魔的失誤。
那麼,到底是誰用她的內勁,傷了她的人?
繼續向內探視,小師弟內心的震驚越來越濃。她的五臟六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