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方才在還說‘奪人妻子如挖人祖墳’,怎麼現在又變了?
東方遠行一聲嘆息,環顧一週,道:“飛天門王大仙、還有墨玉書院李大學士,今日莫非諸位也要跟老夫作對麼?”
“相國大人言重了。唐安是老夫的學生,學生有難,哪有夫子不出頭的道理。”李墨玉道。
“不錯,唐安與老夫交淺言深,今日朋友有難,王某特來相助,卻不知是相國大人的公子。”王大仙道,“王某很是為難,所以一直按兵不動,請相國大人明鑑!”
東方遠行面無表情,這兩隻老狐狸說的輕巧,還不是站在唐安一邊?
“唐安,老夫一向恩怨分明。今日你如此肆意妄為,任誰也保不住你。”東方遠行道,“縱使你有千般理由,單是擅闖相國府,便不容老夫饒你!”
“相國大人說的好,今天咱們汴京城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東方公子搶我老婆,這是不爭的事實!若要抓人,也要先抓東方公子才是。”唐安道。“哎,東方公子學什麼不好,偏學搶人老婆,這種愛好真是獨特,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傳的。”
“混帳!”東方遠行怒喝一聲,“老夫怎麼做,還用你來教麼?若犬子真的做了那等丟人現眼只是,老夫一樣會嚴辦,卻不勞你來費心!”
這番話看似公平,實際上卻是大大的偏袒。同樣犯了錯,唐安現場就要被抓拿歸案,而且多半是凶多吉少;東方軒輊卻可以留在自己家慢慢“申訴”,等待這老爹的“嚴辦”,這擺明了是在以權壓人。
“相國大人,此舉恐怕不妥吧。”王大仙拱手道。
“老夫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東方軒輊淡淡道,“抓人。”
王大仙心中大很,但兩人身份相差太過懸殊,以他的身份卻也不敢妄動。
柳傾歌死死握住唐安的手,彷彿怎樣也不肯鬆開一樣。
唐安自知撞到了鐵板,哈哈大笑道:“各位父老鄉親都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相國大人,咱們的三朝元老、國之棟樑,東方軒輊的好、父、親!”
聽著他話裡帶刺,東方遠行縱使心中再恨,卻也堵不住悠悠眾口。看著周圍所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面帶厭惡地瞅自己幾眼,東方遠行雙目一閉,暗歎自己這一仗真是一敗塗地。
幾個下人應了東方遠行地命令,拿著武器就要上前抓捕唐安,卻見一襲白衣的仙子不知何時又擋在了唐安面前。
慕絨朝唐安道:“擅闖相國府、刺傷相國公子,是不是很嚴重的罪名?”
唐安不知道仙子為什麼這麼問,點點頭苦笑道:“好像是的。”
“你方才刺的左腿還是右腿?”慕絨又問道。
這兩句話問的前言不搭後語,唐安搞不懂仙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還是想了想,道:“好像是…左腿。”
“我知道了。”慕絨點點頭,抽出被丟在地上的寶劍,魅影一閃就來到了東方軒輊身邊,毫不猶豫地舉劍朝兀自昏迷不醒的東方軒輊右腿刺了過去。
“啊!”
東方軒輊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和眼前白衣飄飄的倩影,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明明已經昏倒了,你居然還不放過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忍著劇痛的東方軒輊扭頭一看,見東方遠行傲然而立,如同見到了主心骨,爬過去抱住後者大腿,哭訴道:“爹!你要為孩兒做主啊!“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全場,東方遠行沉聲道:“我東方家的臉面,今天都被你丟盡了!”
東方軒輊見老爹發怒,捂著臉再不敢言語。
東方遠行雙眼微眯,盯著慕絨道:“我兒已然受傷,仙子卻仍下此狠手,不知因為何故?”
對於這種仗勢欺人的人渣,慕絨早就看著不順眼了,淡淡道:“我也擅闖了相國府,還刺傷了你兒子。”
唐安頓時明白了慕絨的用意,不由得大喜過望。
以慕絨的身份,大唐誰敢治她的罪?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吧!先皇臨終前的遺命猶在耳畔:皇位之下,儘可與之!那意思除了皇位,沒有什麼是不能給的,更別提一條人命了。若是東方遠行膽敢碰她,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違背先皇遺命,和整個大唐的老百姓作對!
但仙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要拿唐安,就要先拿了仙子。兩個人犯了同樣的罪,要是隻捉拿其中一人,根本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抓唐安,還是兩個一起抓?
這根本是一道解不開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