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
“好闊氣。”無論這話中帶著讚揚還是譏諷,白少情的聲音還是溫良動聽的。
他看看趕車的老漢已經全無蹤影,再幽幽環視四周一眼,身形忽動,如弓箭般,輕靈地閃入林中。
延大道上山太過惹眼,他當然不想惹眼。
施展身法中,肋骨忽然隱隱發痛,白少情蹙眉,按著傷口屏息。傷口是新的,如果剝下外衣,可以看見絲綢般的光滑肌膚上印著一個暗青掌印。白少情還記得這掌擊出時,呼延落不敢置信的眼神。剛剛才生死纏綿,在身下呻吟喘息的俊美青年,居然會用自己昨天才傳授給他的絕招置己於死地。
“你一定想問為什麼,對不對?”白少情冷冷看著他,吐出一口鮮血。不愧是崆峒掌門肯將門中秘技盡傳的才俊,縱然倉促在近處受襲,臨死反擊也打了少情一掌。假以時日,必可成江湖一流宗師。
可惜,他已沒有時日。
白少情自問自答:“因為我不喜歡被人壓在下面。”
話音落時,呼延落已停止呼吸。
林中百鳥歌唱,華山派巡山的門人弟子察覺不到白少情的靠近。動若狡兔地潛入華山派中,點漆的眼靈活地轉動。
要找方霓虹的住處不難,要無人察覺地留書也不難,要方霓虹不告訴任何人悄悄地溜出來與他相會,更是一件易事。
天下有什麼事,比約一個已經偷偷愛上自己的女子出來更容易?
在華山僅逗留片刻,白少情瀟灑下山。
落日之後,華山腳下一處僻靜之地,香案古琴已備。白少情舒舒服服睡了一個下午,在溪水中梳洗一番,抬頭看看天邊的紅雲,轉身坐在琴前。
指挑,弦顫。
清冷的琴聲,似起翼鳳凰,徐徐升上天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