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愛她
就像鑽石般愛著她
哪怕她不愛你
你依然傻傻地愛她
就像我愛你一樣
傻傻地愛著她
……
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愛她
我可以哭著求你
如果跪在你面前可以讓你心軟
還是即便我死去
你也不會留下
……”
昏暗的酒吧裡母親聲嘶力竭地歌唱臉上的淚痕染汙了濃豔的妝。小小的她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懼讓她想去抓住母親讓母親不要為那個叔叔那麼傷心。還有她還有小澄她和小澄是那麼愛媽媽啊。而且她會幫母親找到叔叔的她誓她一定會的!
母親狂亂地跳舞。
跳著唱著。
母親忽然轉過身眼睛呆滯沒有焦距看著身後小小的她又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她呆滯地似乎在找尋著什麼然後母親呆滯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絕望然後母親直挺挺地仰面從舞臺上摔了下去。
“……
為什麼她是無價的鑽石啊
我是不值錢的砂
……”
驚恐尖叫的酒吧瘋狂旋轉的七彩光球小小的她顫抖著站在舞臺上母親摔倒在舞臺下。母親的臉慘白慘白鮮血從她的嘴巴里汩汩地湧出來就像一隻摔壞的木偶四肢以奇異的角度扭曲著。
小小的她恐懼地望著母親。
酒吧裡烏壓壓喧鬧的人群母親冰冷呆滯地躺著一動不動。
小小的她猛地捂住嘴耳膜“轟”地炸開然後她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聽到自己的喉嚨“格格”地收緊彷彿那可怕的聲音是從體內轟然傳來的。世界冰冷而沒有聲音只有鮮血汩汩地從母親的嘴巴里流淌出來。小小的她站在舞臺邊緣顫抖著她害怕可是母親躺在場下流血她該告訴誰她是那麼那麼的害怕。小小的她在舞臺的邊緣顫抖腳尖一點點往前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以摔死在母親身邊……
桔黃色空蕩蕩的舞臺。
尹夏沫的睫毛輕輕顫抖她的面容有些蒼白喉嚨緊縮乾啞盛夏的陽光酷熱地照耀在她身上徹骨的寒冷。她的耳膜在轟聲作響之後歸於寧靜徹底的寧靜。
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聽不見音樂。
也聽不見自己的歌聲。
黑色加長的賓利車裡。
就如刺目的閃電!
在喧鬧的廣場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成百上千的眾人裡當歐辰自車窗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孩子就像所有的陽光都落在她身上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淡化成了陰影。她身上的陽光太過強烈刺得他有一瞬間的失明她恍若在令人眩暈的光圈裡世間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遠處的舞臺。
那個身穿海洋般藍色裙子的女孩。
陽光下那女孩子有海藻般濃密的長而她蒼白失魂的模樣就像即將要幻化為泡沫的小美人魚。
她空洞的眼睛裡似乎沒有看到任何人。
而他的眼睛裡只有她。
如颶風般——
歐辰的腦袋裡猛然閃過一陣劇烈的疼痛!
用力握緊手中的酒杯他下頜繃得緊緊的不讓自己出痛聲而瞳孔深處卻已轉為痛楚的深綠色。為什麼她是那樣的熟悉為什麼她是那樣的陌生……
而這種陌生。
為什麼讓他的心裡有種撕裂般的疼痛?!
“少爺……”
沈管家遲疑地問。方才少爺突然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已經過了好幾分鐘。馬上就要跟英國一家銀行的董事見面少爺若是遲到會給人留下太過倨傲的印象。
正這時——
沈管家也看到了那個女孩子他驚恐地睜大雙眼!
“怎麼回事?!”
保時捷車裡採尼皺眉剛覺得夏沫表現得很出色她就忽然古怪地不唱了。場下的觀眾等了她幾分鐘見她僵硬地一動不動終於失去了興趣失望地紛紛離去。
“其實夏沫的歌聲很好。”雅倫感嘆地說“聽起來彷彿很寧靜但是聲音裡有種很細的顫音空靈的讓人感動的顫音。她能夠打動人能夠把觀眾不由自主地吸引過來完全靠的是她自己歌聲的魅力。”
“但是再好的歌聲如果沒有辦法唱出來……”Jam遺憾地搖頭。夏沫這個女孩子容貌、個性都蠻適合作歌手今天聽來似乎歌聲也不錯。只是一個沒有辦法在人前唱歌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歌手呢?
採尼也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