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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消,我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錢算什麼?都給你也無所謂!

“哈哈!老哥很精明啊,”廣勝裝做很無奈的樣子,訕笑道,“把我拉上國道就開始敲詐上了?行,再給你加五十!”

“一百!”司機很倔強,“我這是為你好,你在城陽落腳不安全,我再往裡拉拉你……”

“那行!”廣勝索性說了實話,“你把我拉到四方長途站,我給你一千!”

“啊?!”司機好象吃了一驚,“你說話可得算數啊!”

“算數!你儘管走!碰到警察查車,立馬給我繞開!順利到了我再給你加點兒!”

路上基本沒有什麼風波,除了途經南渠的時候看見幾個警察在勘測一個車禍現場以外,一切順利。在海信立交橋下面,廣勝讓司機停了車,從錢包裡抓出十幾張鈔票遞給司機,這夠了吧?司機好象怕惹麻煩,數都不數,發動車子一溜煙走了。

我回來了,我活著回來了!一種死裡逃生的快感悄悄在廣勝的心裡滋生。

“老胡,我回來了!”廣勝蔽在一個橋墩子下面撥通了朱勝利的手機。

“啊?哦,是廣勝……你在哪裡?”朱勝利好象在醉著酒,但聲音裡透著一股吃驚。

“先別打聽!你那裡說話方便嗎?”廣勝狼一樣的眼四下打量著,很像關凱有一陣子的狀態。

“方便,我在老歪家喝酒呢,就我們倆人。”手機裡面很嘈雜,好象還有老歪在唱歌的聲音。

“別告訴他我回來了!你馬上到海信立交橋北頭等我,我一會從火車站趕過去!”

“好,那你趕緊打車,我馬上過去接你……唉,這陣子亂套了。”

“記著,來的時候多留心旁邊……”

“我知道,這還用你囑咐?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出啥事兒了?”

“去你媽的!別羅嗦,趕緊出來!”

放下電話,廣勝抬頭看了看天,月亮已經斜下去了,搖搖欲墜。

朱勝利找到廣勝的時候,廣勝正蹲在橋下唱歌:“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

尾聲 第五節

朱勝利靜靜地站在廣勝對面,他幾乎認不出廣勝來了。廣勝的頭髮像一堆枯草一樣地在頭頂上扎煞著,月光映照下的臉泛著青色的光,像裹了一層厚厚的牛皮,看不出本來面目。敞開的胸口,一根掛著耶穌受難十字架的項鍊,隨著他不停顫抖的身體左右晃著。頭頂上沙沙駛過的汽車,不時碾起一些細碎的雪粒,悠然飄蕩在慘淡的路燈周圍,讓這塊幽暗之處越發顯得深不可測。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了片刻,廣勝撲拉了兩下頭髮,悽然一笑:“看什麼看?不認識了?”

朱勝利沒有說話,拉起廣勝就走。

廣勝似乎沒有什麼力氣,挪動了幾步就站住了:“老胡,你想領我去哪兒?”

朱勝利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廣勝……回家,咱們回家……”

回家?我有家可回嗎?哪裡才是我的家?廣勝漠然地盯著朱勝利:“我不想、也不能回家!”

朱勝利一把抱住了廣勝,像電影裡的同性戀那樣,用滿是淚水的臉猛蹭廣勝的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廣勝沒想到朱勝利哭起竟然像個三歲大的孩子,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他:“你……你少調戲我。”

朱勝利被廣勝推了個趔趄,猛然覺醒自己剛才的表現有點太過矯情,胡嚕了一把臉,退到橋墩下站住了。

廣勝的腦子似乎灌滿了水,一搖晃咣噹作響。

他把臉仰向天空,讓自己清醒了一會,慢慢走過去拉朱勝利蹲下,掏出煙點燃兩根,遞給朱勝利一根,不再說話。

明明滅滅的菸頭,在漆黑的橋洞下猶如兩點鬼火。

老胡這小子學油了,他楞是不問我這幾天都幹了什麼?從他的眼神裡,廣勝明白,朱勝利肯定知道他幹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呵呵,這就對了,我也不應該讓他知道這些事情,萬一我落網了,這很容易給他造成麻煩……我是不是應該給小杰打個電話呢?不管現在是誰接電話,我起碼要打聽到他傷到了什麼程度,有可能的話我還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再做我的打算……打不打呢?廣勝的眼睛瞄著遠處一棵挺拔的松樹,猛地掏出了手機,這個動作像極了古代俠客們拔劍的姿勢。

“慢著!”朱勝利劈手奪過了手機,“你想打給誰?”

“你別管,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廣勝像一個潑婦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