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親她的奶子,孫明猶如木頭人,腦袋歪到一邊,不聲不響。
廣勝感覺很無趣,抬起頭來看她,她淡然一笑,開始吧哥哥,別閒著。
廣勝覺得,這樣很累……腦子空得要命。
有時候,廣勝會突然發現,孫明站在某個角落,偷偷地觀察他,若有所思。
廣勝過去抓住她,她會突然一怔,然後像一隻考拉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往他臉上吹氣,很少說話。
你這陣子在想些什麼?廣勝試探她,有相好的了?等著吧,會有的,孫明一把抱住廣勝,肩膀一聳一聳地說,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在啜泣,髮際沁出淡淡的香味。廣勝抱緊她,百感交集,是啊,誰也離不開誰……沒有再往深處想。
一片樹葉落在廣勝的腦袋上,廣勝歪頭讓它掉在泥地裡,操,勾引誰呀你,除非你是一張鈔票。
老胡匆匆趕來的時候,廣勝倚在樓下的花壇邊,似乎是睡著了。
第四章 不知所措 第一節
“偶禽哈拉少!”廣勝大大咧咧地衝站在酒店門口的一位俄羅斯小姐嚷道。
“哈拉少。”長著一對貓眼的小姐笑眯眯地拉開了酒店的玻璃門。
朱勝利反手捏了一把小姐硬邦邦的屁股:“娜達莎!克拉西為,傑我斯嘎!”
“胡裡幹,胡裡幹!”娜達莎雙手叉著腰,衝朱勝利瞪著她那雙貓一樣的眼睛。
“哈哈,老胡,娜達莎惱了。”廣勝扭頭朝朱勝利撇了一下嘴。
“操,老毛子就這樣!”朱勝利伸手摘下了廣勝的墨鏡,“廣勝,什麼時候都玩派?呦,熊貓!又掛彩了?”
廣勝一把奪回了墨鏡:“老胡,這事兒少他媽聲張……哥哥讓一個孩子給砸了,晦氣。”
朱勝利衝吧檯上的一個胖子打了一個響指,轉身問:“誰?”
廣勝踢了他的屁股一腳:“打聽那麼多幹什麼?這事兒已經辦好了,別他媽心事。”
朱勝利是廣勝以前的同事,廣勝蹲監獄的時候他回了東北老家,在黑河那兒搞邊貿,錢沒掙幾個倒差點賠了個傾家蕩產。回來以後整天嘟囔老天殺人不眨眼,很潦倒。廣勝很喜歡他整天暈暈忽忽彷彿看破紅塵的樣子,沒事兒老是找他喝酒。喝多了以後,朱勝利就跟他吹噓俄羅斯娘們的腰下蠻力,吹得廣勝一楞一楞的,藉此也跟他學了不少俄羅斯土話。朱勝利喝多了以後就滿嘴跑車地說俄語,嘟嚕嘟嚕像含著一根滾燙的雞巴。使用頻率最多的一個詞就是“胡裡幹”,意即流氓的意思。廣勝也毫不客氣,直接把這個很男性的詞送他當了外號。
胖子動作迅速地轉出吧檯:“呦!勝哥,朱哥!好久沒來啦,快請進。”
朱勝利哼了一聲:“真他媽沒樣子,這麼大個老闆親自站吧檯。”
“葛朗臺這叫,”廣勝把眼鏡重新戴上,衝胖子點了點頭,“老杜,找兩個新的陪我。”
胖子邊往裡讓著二人邊說:“沒問題,勝哥來了我還能不盡力?”哈著腰推開了旁邊一個房間的門,“勝哥,差點沒單間了呢,這不就剩這一個了。哥兒倆先坐坐,我馬上安排小姐。對了,朱哥先去看看菜?”
朱勝利一屁股坐在厚墩墩的沙發上,上下敦了兩下:“真他媽軟和!老杜,說什麼話吶,沒看看是誰請客?勝哥請客什麼時候還管他媽菜不菜的?看著上!”轉頭問廣勝,“廣勝,老規矩?”
廣勝唔了一聲,調過頭去看掛在牆上的幾副油畫,邊嘬牙花子邊點頭:“好好,不錯,列賓的。”
老杜用肩膀抗了抗廣勝:“勝哥,不是列賓的,羅巴諾夫,羅巴諾夫,贗品。”
廣勝臉紅了一下:“哦哦,花眼了……老杜你行啊,在學校學的這點東西還沒忘。”
老杜嘿嘿笑了兩聲:“見笑見笑,勝哥,那我先出去了。”
走到門口,一個黑頭髮黃面板的小姐輕聲嘀咕了一句什麼,老杜大聲說:“讓他結帳!再簽字,他走不了!”
廣勝覺得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可能有兩種意思:勝哥在這裡,我看他敢不結帳!廣勝,這次你就別簽字了。
“我呸!”廣勝衝老杜的背影啐了一口,“媽的在學校也就一個民工!真他媽‘慌慌’。”
老杜名叫杜哲友,比廣勝大兩歲,吉林人。大學的時候,跟廣勝同班。那時候廣勝意氣風發,揚言要當中國的畢加索,唬得一干人等眼睛瞪得像鴨蛋。老杜很寡言,專業課也很努力,聽廣勝這麼說,他只是唔唔兩聲,看著廣勝,一付佩服得五體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