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穿白大褂的人,架著上了車,嗚嗚地開走了。

早晨跟廣勝說話的那個民工,站在人堆裡,指著廣勝跟身邊的人說,趴著哭的那個人也是個神經病。

第十四章 無地自容 第二節

孫明又兩天沒回來了,廣勝覺得他跟孫明的關係即將走到了盡頭。晚上,廣勝回了趟母親家,吃飯的時候,老爺子問廣勝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廣勝沒好氣地說,結什麼婚?像我這種“糟爛”男人誰他媽跟咱?將近三十歲了,連個國務院總理都沒混上,活著都沒意思還結婚呢。老爺子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一丟筷子走了。母親把廣勝叫到臥室問,那個叫孫明的姑娘挺好的,不行就堅持著,等她到了年齡咱就娶她來家。廣勝說,我倒是願意這樣,可人家她媽不讓,先這麼拖著吧。母親說,不是她媽同意了嗎?廣勝說,那是糊弄咱呢,心裡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呢。母親就抹開了眼淚,你說我兒子哪裡不好了?她媽怎麼能這樣?我還覺得她閨女還配不上我兒子呢,眼睛那麼大,等上了點年紀,肯定摔個跤能把眼睛磕出來,變成個女瞎漢……廣勝很煩躁,說了沒幾句話就走了,快要走到樓下,聽見老爺子大聲喊,明年我再抱不上孫子,我就連兒子也不要啦!

在街上胡亂溜達了一氣,廣勝覺得自己無處可去,心裡像塞了一把亂草,刺癢得厲害。

看著街上依然擁擠的人流,廣勝感覺自己很孤單,彷彿身處曠野突然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所圍困。

麻木著腦袋不知不覺溜達到了朱勝利家的樓下,廣勝抬頭看了看朱勝利家的窗戶,窗簾是拉上的,廣勝想,這小子可能又在家裡嫖娼呢,要不這麼早拉什麼窗簾?去年,廣勝跟朱勝利喝多了酒,朱勝利說,廣勝,聽說海運廣場那裡很多下崗女工在拉客,都他媽國棉幾廠的,“稀溜”賤!三十塊錢打一炮,還高興得直叫大叔。兩個人順路就去了。結果還沒走到廣場呢,就被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給叫住了,大哥走吧,便宜。朱勝利說,倆人,多少錢?一百,就在黑影裡幹,那女人說。廣勝覺得她很合自己的口味,就推開了朱勝利:跟我回家,我自己來,也給你一百。跟朱勝利要了他家的鑰匙,廣勝領著女人進了門。剛開始脫衣服,朱勝利就敲門進來了,廣勝,我他媽也看好她了,我先來!那女人正在彎著腰脫連褲襪,朱勝利就像一輛追尾的汽車一樣扎進了她的後備箱。廣勝氣得眼珠子通紅,一摔門走了。過後,朱勝利又多了一個外號——子彈頭。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樓梯洞裡嗖地竄出一隻野貓來,把廣勝嚇了一大跳,這他媽又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傢伙!

敲了將近十分鐘的門,朱勝利才來開門,搖搖晃晃的。

屋裡一股子酒味,頂得廣勝直想嘔吐。

“老胡好雅興啊,自己一個人在家喝酒?”廣勝看著杯盤狼藉的茶几說。

“呵呵,那什麼……剛喝完,”朱勝利反手關上了房門,把一根指頭橫在嘴唇上,“噓,老歪在那屋操著逼呢。”

“他媽的,玩二打一呀,”廣勝掏了朱勝利的褲襠一把,“當心讓老歪給你傳染上艾滋!”

“操,我還沒撈著上呢,”朱勝利摸了一把臉,“廣勝,咱哥兒倆再喝點,一會兒咱們一起上。”

廣勝自己去廚房找了一個飯碗,咕咚咕咚倒滿啤酒:“老胡你就他媽‘作’吧,我可不願意跟你們做一個眼的連襟。”

朱勝利用粘著一片菜葉的筷子點著廣勝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呀,我跟老歪都離婚了,身邊沒個女人,不玩這個玩什麼?‘擼管’嗎?那更他媽傷人!你倒好,弄了個那麼漂亮的小妞,給我,我也不玩這個啦!”

“呵呵,那倒也是,”廣勝很矜持地說,“你也得想辦法找個固定的呀,老這樣不是個事兒。”

“操!說說罷了,我不算那些老婆帳,”朱勝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為了喝杯牛奶,就去買頭奶牛養著啊?不上算。”

“老胡,說點正事兒,”廣勝又幹了一碗,“昨天趙玉明跟我說,他想把公司轉讓給我,你說我幹不幹?”

“操!怎麼不幹?”朱勝利的眼睛放了光,“光把那些欠款收收就夠咱們過一陣子的!何況還有那麼多牌子呢。”

“唉,你想到哪兒去了?欠款還是人家趙玉明的,牌子趙玉明說可以給我先用著,以後再折價給他錢……那意思就是他不要牌子了,白給我,條件是我必須給他把欠款要回來……操,多少死帳啊,頭疼。我不大敢答應他。”

“怎麼不敢?不是還有海岸廣告這個架子嗎?”朱勝利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