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咋辦吧……”
朱勝利在唾沫橫飛地連比劃帶說,廣勝就在他面前不停地走動。此刻,他的精神已經分成了兩半,一半在聽朱勝利說話,一半飛到了盛天夜總會。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關凱怎麼樣了?老黑被抓住了嗎?廣勝的心陣陣緊縮。看樣子這事已經驚動了公安部門,下一步將會如何呢?廣勝依稀看到了前景——拘留關凱和老黑,然後展開大規模的調查……廣勝的手心開始出汗。
“廣勝,你老是在我眼前晃盪什麼?你在聽我說話嗎?”朱勝利說完,瞪眼看著廣勝。
“在聽在聽,”廣勝回過神來,尷尬地搓著臉,傻笑起來,“呵呵,這倒好!偷雞不成反倒折了一把米……”
“還他媽笑呢,你說咱們怎麼辦?總不能把前期的投入全扔到大海里去吧?”朱勝利的臉黃得像泡屎。
“那你說怎麼辦?把韓國人綁架了?你他媽有那個膽量我叫你爺爺。”廣勝不再想盛天的事了,等老七來了再說吧。
“少他媽廢話!惹急了我,你以為我幹不出來?”朱勝利把倆眼弄成了牛睪丸的樣子。
“好好好,你厲害!你連白虎都敢操,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哈哈哈。”
“操他孃的白虎喲……”一聽這個,朱勝利不說話了,指頭掰得咔咔響。
廣勝站起來,繞著屋子轉了幾圈,走過來靠近朱勝利坐下,慢慢說道:“老胡,我是沒有辦法啦,隨他去!”
朱勝利好象不大願意靠著廣勝,皺著眉頭往旁邊移了移:“你這麼說,我就更不管了!反正起訴又起訴不著我。”
廣勝拍著他的肩膀笑了:“呵呵,你真他媽好玩兒……就這樣吧!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辦。”
朱勝利惱怒地站起來,廣勝以為他要走,想起來送送他,朱勝利嗖地閃到一邊,姿勢優美,像西班牙鬥牛士的某個動作。
這是幹什麼?他以為我要跟他親個嘴是嗎?廣勝苦笑一聲:“又惱了……走吧走吧,有事電話聯絡。”
“不走!”朱勝利站著不動,“今天我無論如何得‘滾’你個酒喝!”
“我操!我真服你了……”廣勝從褲兜裡摸出五十塊錢拍到他的手裡,“下去隨便買點,哥倆開喝!”
“就這麼點呀?”朱勝利將錢丟到茶几上,“昨天我從關凱那裡拿回來的一萬塊呢?拿出來,咱們喝點好的!”
廣勝無奈,掀開褥子抽出那沓錢,刷刷地扳了兩下:“老胡,你不知道,這錢有用呢,我要拿它去辦件大事啊。”
朱勝利坐下,反著腦袋乜了廣勝一眼:“辦啥大事?掛馬子?嫖娼?玩兒去吧你。”
廣勝從那沓錢裡拽出兩張遞給朱勝利:“我還有心思幹那個?給,出去買點實惠的,一會咱三個喝個痛快!”
“三個?那個是誰?”朱勝利揣起錢,站起來問廣勝。
“老七,老七呆會兒就來了。”
“操!你讓他來幹什麼?我不願意跟這個雜碎一起喝酒,沒勁!”
“你以為我願意跟他喝呀?我是讓他給我辦事呢。去吧去吧,人家七哥可沒你那麼多毛病,他喜歡跟你喝呢。”
“廣勝,”朱勝利走到門口又站住了,“聽我一就話,凱子那邊出事了,你最好少攙和社會上的那些人。”
“廢話什麼廢話?趕緊去!”廣勝一把將他推出門去。
朱勝利剛走了兩步又折轉回來:“廣勝,老七領著不少人上來了!”
這就來抓我了?!廣勝一楞,一把將朱勝利拽回來,關上門把臉貼到窗戶上。
樓下,老七滿頭大汗地往樓上走,後面唧唧喳喳跟了四五個人。
廣勝雙目如炬,定定地瞅著這幾個人,走在前面的那不是統一噴繪的老梁嘛!
廣勝鬆了一口氣,轉身對朱勝利說:“操他媽,嚇了我一大跳!沒事,是來找我要工錢的。”
朱勝利推開廣勝往下看了一眼,納悶道:“要工錢還領那麼多人來?來不及了這是?”
廣勝關緊了房門,拽著朱勝利躲到了廁所:“嘿嘿,咱們給他來個不打聽!老陳哥哥不在家!”
朱勝利一屁股坐在廁所裡一條溼漉漉的凳子上:“就是!管他孃的怎麼著呢,要錢沒有!要命……他找不著!哎喲!怎麼回事這是?”朱勝利猛地從凳子上彈起來,狗咬尾巴一樣,轉圈揪自己的屁股,“全他媽溼了!他孃的,這算怎麼回事嘛……”
廣勝想笑又怕驚動外面,捧著肚子蹲在了地下,嘿嘿,這小子嚇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