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言,狂妄自大,別以為你一個區區秀才之子,考中了縣試案首就可以一飛沖天,不將天下人看在眼裡。你要知道,這縣試只不過是科舉取士的第一道門檻。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賤命爛種,連這種狂言都敢說!信不信我報到聖殿聖罰部刑罰使那裡,你這童生的文位立刻就會被剝奪!”
聽到蘇林竟然敢說整個天仁大陸的儒士都錯了,那黃通十分不屑地說道。同時,他的心裡面也在奇怪,自己的表弟趙爽好歹是大儒之孫,從小博覽群經,怎麼會被蘇林這樣口不擇言的鄉下賤種給比下去了呢?
“嘖嘖……我劉暢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說全天下的儒士都錯了呢!難道說,真的以為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是對的?這小子,太狂妄了!”
“不過就是一個秀才之子,估計從小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他知道天下有多大麼?單單我們吳國就有儒士過萬,全天下的儒士超過十萬,竟然被他一句話就全否了。簡直比楚國狂生荊無道更加狂妄不可一世啊!可是人家荊無道已經是大儒的修為,有狂妄的資本啊!這蘇林區區一個十五歲的童生,竟然就敢這麼否定了全天下的儒生。”
……
圍觀的那些案首們,即便原先對蘇林還抱有一絲同情的,現在也有一種異樣而不屑的目光看向了蘇林。因為蘇林說全天下的儒生都錯了,自然也包括他們在內。而且,如此狂妄而沒有根據的話,聽在誰的耳朵裡,都不會喜歡的。
“這叫蘇林的秀才之子還真是有趣,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沉著在握,他說全天下儒士都錯了,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到底他說全天下儒士怎麼錯了?”
京城第一案首林萬經笑了笑,饒有趣味地看著蘇林,對身邊的方子嶺說道。
“林兄,你高看這小子了吧?不過是豐樂縣那種小地方出來的案首。能有什麼真才實學,林兄是當之無愧的吳國第一案首,京城的那些儒生還真的是命不好,碰上了林兄,他們在開考之前估計就已經絕了高中案首的希望。”方子嶺連正眼都沒有看蘇林一眼,在他看來,蘇林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而在這群案首當中,卻道是有一人咦了一聲,並沒有如同其他的案首那般想都不想就對蘇林一陣冷嘲熱諷,反而在心裡面驚奇道:“這個叫蘇林的人族儒士倒是很有膽色,父王說過,人族的儒士最是循規蹈矩,遵從孔聖人立下的聖道,長幼尊卑盡皆有序。而這個蘇林,竟然敢口出狂言,指責全天下儒士錯了,挺有趣的!”
沒有錯,此人正是那玉兔妖族的聖女離玉,佩戴著妖寶妖靈玉,隱藏了自己妖族和女子的身份,身著童生華服,面容俊俏,風姿闊綽,即便是在這些豪門世家的公子哥當中,論長相和氣質,也是少有的美男子。
“這個蘇林,怎麼如此不懂得察言觀色?明明我剛剛已經幫助他們找臺階下了,卻偏偏要逞口舌之利,竟然敢說全天下儒士都錯了!哎!孺子不可教也!那袁暮好歹是大學士之子,怎麼如此沒有眼光,結交這樣的人?如今害人害己,我就算想幫他,也有心無力了。”
今天的洪景章本來心氣就略顯浮躁,聽到蘇林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就更是不喜地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洪大學士,您也聽到了。這蘇林身為秀才之子,勉強也算作是士族的一份子,但是卻說出這樣狂妄的話。真應驗翰林冉子成在《富貴貧賤論》當中點到的那一句話‘天道倫常,富貴有命。貧賤子豈可與富貴命等論?’。真希望冉翰林早點晉升成為大儒文位,讓我吳國自上而下奉行階級劃分統治。那樣我等便不可能再碰上這樣狂妄的貧賤子了!”
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那蘇林的笑話,黃通的心思和念頭格外的通達,他的目的達到了,在如此多人的面前狠狠地奚落了蘇林,讓包括洪景章大學士在內的所有人都對蘇林有了厭惡自大的感官。黃通相信,經過這樣的打擊,蘇林的思想和精神會徹底地荒廢。
可是,當黃通譏笑連連地等著看蘇林窘態的時候,卻發現,面對眾人的不屑和譏諷,蘇林竟然已經泰然自若,臉上絲毫沒有羞愧和慍怒的神色,反而踏上前一步,衝著他黃通言之鑿鑿道:
“孔子聖言,乃是孔聖仁道的闡述。孔聖講究仁,我不相信孔聖會講出‘不要同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這樣的話來。所以,我說你們錯了。”
“哦?那就更可笑了!蘇林,你雖然是貧賤出生,好歹也是一縣之案首。不會沒有讀過《論語》吧?不管是何種版本的論語,其中關於孔聖的言論,都有這一句‘無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