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晚餐之後一張臉一直都是黑的，怎麼現在看正常的不得了啊……

難道？事後又有發展？

她轉了轉眼睛，又看著眼前從容自得的翻閱著資料夾的莫遇，吹出一個菸圈，斷定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休息天，蘇夏踏過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道路，周圍建築物棟棟築起，辨明瞭城市的發展，人們生活過的痕跡被磨滅，老舊的拐角後，有一個破舊的窖井蓋，現在，已經換上了新的。

蘇夏站在學校面前，看著久別的高中校園，門衛從門衛室裡探出頭來，“小姐，有事嗎？”

蘇夏愣了愣，連門衛也變了新的模樣，以前上學的時候，每次遲到，門衛爺爺都會偷偷開啟旁邊的那扇小鐵門，放他們進去的。

如今，這扇鐵門，已經生了鏽，褪了一層皮一樣。

照明瞭物是人非的感受，蘇夏說：“我來看看老師。”

聽到蘇夏這樣說，門衛的臉上馬上就一排熱絡起來，“小姐，你也是從我們學校畢業的啊？你是第幾屆的呀？看樣子好年輕啊，找哪個老師？”

蘇夏隨意的笑笑，門衛招呼著她進來，“來來來，你填個記錄，就可以進去啦。”

蘇夏看著記錄，拿過門衛熱心遞上圓珠筆，她想了想，在本子上籤下了唐靜的名字。

“畢業之後第一次回來？這裡變了很多吧？學校後面的小吃街也拆掉了要建什麼商場……”

“小吃街……”蘇夏驚了一下，勉強的問：“要拆掉了嗎？”

“是啊是啊，”門衛感慨的說，“以前我也是在小吃街擺攤的，從去年開始就說要拆了，現在都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唉，唐小姐，怎麼？你要去嗎？不要去了，沒什麼好看的，就是舊房子拆掉的樣子。”

“是麼……”蘇夏有些失落，她朝門衛微微點了下頭，“我先進去了。”

“要我幫你打電話給你們班主任嗎？看到教過的學生回來，他肯定很高興的！”

無奈於門衛的熱情，蘇夏搖了搖頭感謝拒絕。

小吃街，已經拆掉了嗎？以前他們下了晚自修，偶爾也會去那裡吃東西呢，那個時候還可以做滿滿的一桌人。

有哪些呢……沉壁，俞幸惠，唐靜，上官，歐陽，蘇秋，還有她自己，凱凱，應該是坐滿了十個人的桌子的，可惜那個時候小光已經不在了，他走的太早了，沒來得及陪他們一起走過高中的歲月，就走了。

凱凱每次都是瞧著筷子嚷嚷怎麼還沒來怎麼還沒來，那個樣子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十個人的桌子，蘇夏是清楚的記得，除了小光之外，就是九個人，坐的滿滿的，只有一個缺位，她記得一清二楚。

那麼那個人是誰？

第九個人？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太可能啊……

在學校裡逛了一會，已經有兩棟新的教學樓了，後面的那一棟，就是他們一起的，蘇夏慢慢的走過，就到了學校後面的停車場，那個時候，看上去有點廢棄了的單車停車處，那一片亂糟糟，寫滿了亂七八糟的話，不滿的彩繪的牆壁。

現今，已經被粉刷的一乾二淨，白茫茫的一片，彷彿不曾流過任何的痕跡。時光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把你走過的路，留下的痕跡，統統掩蓋住，好像你不曾出現過那樣。

這座小城下，唯一停留的，是年輕歲月裡的歡聲笑語，就算他們離開，也依然有人接棒，永遠有人在這裡上演一場場悲歡離合，一場場青蔥光年。

自己，也不過是曾經的一個過客罷了。

停車庫前面的鐵欄杆還在，蘇夏靠著欄杆，看著久違了的高中，老教學樓上是歲月的痕跡，彷彿倒翻過一罐醬油，是無法抹去的老牆壁，青翠碧綠的爬山虎佔滿了大半邊的教學樓，蘇夏的眼前，彷彿回到了那一年，有無數的人，推著單車，在她的面前經過。

穿越過她的身體，鈴音彷彿就在耳際，然後消失，那是回憶。

蘇夏的視線無意的掃過眼前，卻愕然定在一個點上，那棵盤根在教學樓後不遠處的老樹，開著繁盛而茂密的枝葉，遮擋住周圍的整片陽光，樹身很高，而且粗重又結實，最起碼要四五個人才能圍起來。

正如同兒時與玩伴們一起，深深的叢林中，盤根交錯的大樹他們一個個依附在樹身上，享受著片刻的樂趣，記憶在心中蹣跚而過，留下的只是淡淡的悵然。

那棵樹，她記得，是那時候她在的時候就有的。

可是……蘇夏記起來那天晚上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