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意識讓他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現在是危險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夏澤,然後直徑向蘇夏走過去。
前一刻還冰冷的眼睛居然彎起了笑意,只是很冷,比天氣還冷,“我還以為你去了哪裡呢,我的小夏,原來是跟別人出去玩了,剛回家是不是?”
可是蘇夏的眼神比他更冷,只是眼神越過他,她的聲音冷冽而清晰的傳到他的耳膜裡:“夏澤,今天晚上很冷,你還是別走了。”
夏澤審視了眼前這個男人幾眼,然後笑著對蘇夏說:“哦,好啊。”
兩人進了屋子,關門前蘇夏聽見鳳翎輕微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蘇夏的耳中,蘇夏還是關上了門,不輕不重,面帶微笑。
可是那種微笑,是沒有溫度的。
鳳翎說:你會後悔的。
後悔?蘇夏不禁冷笑,這輩子她還能有什麼好後悔的事情,她抬起頭,看見眼前的夏澤,低下頭走過去,“夏澤,麻煩你了。”
夏澤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確實挺冷的。”
“剛剛夏楓進來拿行李你怎麼不進來?”蘇夏走進廚房,從櫃子裡拿出兩包速食麵來,問:“吃點東西暖暖胃吧?”
“好啊。”
夏澤看著她,蘇夏的臉,在溫暖的燈光和毛衣的襯托下,渡上一層金色的暖光,蘇夏是好的。可是在夏澤眼裡,蘇夏就算不是那麼好,也是美好的,就如同速食麵,在夏澤眼裡,彷彿蘇夏拿著的是昂貴的芝士龍嚇湯。
你之於我,我之於你,心念不同,便各有不同。
到底是手心的硃砂痣,還是牆上的蚊子血,不同的人,便是不同的看法。於夏澤,蘇夏便是張愛玲小 說'炫&書&網'中所形容的那樣,她是他手心的硃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喜 歡'炫。書。網'上了,就是喜 歡'炫。書。網'上了,根本沒有辦法。
“先喝杯酒暖暖胃吧。”蘇夏從恆溫的酒櫃裡拿出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百家得,“這是你姐買的,看來沒帶走。”
蘇夏嫻熟的倒了兩杯酒,指腹劃過杯麵,把杯子放在夏澤面前,自己坐在沙發上,隨口喝了一口,微微擰眉,真是……也太甜了。
蘇夏轉眸看見旁邊沙發上的夏澤,他低著頭,看著面前的酒杯,似乎微微出神,客廳很寧靜,蘇夏以為他會沉默,夏澤卻忽然開口中,“你失蹤了兩天,大家都很擔心。”
然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蘇夏沉默的看著他,他繼續說,“姐也很擔心,她說她不該多管這些事情的,這兩天她根本沒睡過。”
蘇夏說:“你們忘了打我電話。”
夏澤苦澀的看著她,“是啊,我們都忘了。”
蘇夏的忽然失蹤,自己擔心她比被拒絕的失落要多的多,管不了蘇夏說過的話,他只是怕她就這樣離開不再回來,到處的去找她,她終於回來了,可是她的眼裡,還是沒有半分他的影子。
比什麼都苦,比什麼都澀。
他拿起酒杯倒滿了一整杯,猛喝了一口,嗆了一下,然後繼續,悶聲自己灌酒,喝了好幾杯之後,夏澤低著頭,忽然側頭看向蘇夏,他苦澀的扯了一下嘴角,眼裡滿是心酸,“我的身上不是有他的影子嗎?那你怎麼不喜 歡'炫。書。網'我呢?”
蘇夏側過臉,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面煮好了,你等一下。”
夏澤的心中是空空的失落,她根本一點也不在意他,蘇夏端著面出來,放在夏澤面前,“吃吧。”
夏澤看著晶瑩剔透的湯底,那是暖的,這麼溫熱,燃燒在他的內心,他拿起筷子攪了一點面,然後聽見旁邊蘇夏說:“吃完就走吧,我不適合你,夏澤。”
一滴滾燙的熱淚掉進碗裡,夏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但是他加快速度吃完了這碗湯麵,蘇夏一直在旁邊平靜的喝酒,夏澤說:“陪我喝完一瓶酒吧。”
蘇夏沉默了一會,“好吧。”
倒滿最後整整一杯的酒,夏澤問:“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啊……”蘇夏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深不見底的感情,“是個自大狂,愛耍酷,不可一世的要命。有時候又像個幼稚鬼,總之,他很討厭。”
夏澤看著她,喉嚨艱難的滑動:“可是你愛他。”
蘇夏沒有絲毫遲疑,“是的,我愛他。”即使那麼討厭,可是那種感覺比百川匯大海還要強烈,強烈到穿透過世界上所有的物質,在那個霸道而深情的擁抱裡,她的心是被填的滿滿的,穿透過四肢百骸,直向天空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