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膝跪下來擔憂的問,蘇夏抬起眼不太相信的看著他,半晌,才澀澀的說:“你怎麼找到這裡?”
他沉默了一會兒,屈身抱起他,“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是嗎,蘇夏的心有點酸,那麼也就是說邪六年裡他是故意躲著自己的了?莫遇總是能很容易的找到自己,在人群之中,他每每都能一眼看見蘇夏。不知道是不是潛移默化,蘇夏的樣子已經在他的意識里根深蒂固。
這也是蘇夏很討厭的地方,為什麼偏偏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她。
蘇夏的腳不是崴到了,是抽筋了,所以坐在路過。可是剛想著他怎麼回答,在她說出自己在一個和以前學校很像的地方的時候,他就找到了自己。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樣的地方可不好找。
可是話題,就被他這樣輕輕帶過,還是用那該死的情話。
回到家,莫遇耙她抱進洗浴的地方,讓她坐在椅子上,開啟淋浴的蓬蓬頭,他調了調熱水,微微抱起她的右小腿肚,衝著。
熱水的溫度讓她腿上抽經的感覺慢性消散,漸漸不痛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我的只有一個人。”蘇夏的聲音輕輕的,恨恨的,用很緩慢的聲音說,“那就是我那個該死的前男友。”
握著她小腿肚的手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復了正常,莫遇是低著頭的,她著不清他的表情。
蘇夏看著他,倒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如果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瞞著我一輩子!”
“你說話啊!”蘇夏一下站起來,右腿一下子勒緊了的感覺,往前揮了過去。她閉了閉眼睛,結果揮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巴掌大的不鏽鋼方形蓬頭,一下子流出冰冷的水來,水流迎面而下,陰冷的打溼在衣服上,透過身體。蘇夏抬著頭看著他,她的眼中是最直接而強烈的視線,無所畏 懼“炫”“書”“網”的望著他。
兩個人在冰冷的淋浴下,被澆了個全溼。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莫遇首先反應過來,他對著面前滿臉憤恨的蘇夏,冰冷的水滴隨著她白皙的臉龐流下,他看見了她眼中的恨,那麼的強烈。
莫遇回過身,把淋浴的開關關了。剛剛,她倒過去的時候,是他代替她,撞在了淋浴開關上。所以自己才沒有痛。
莫遇把她穩穩的放在椅子上,然後走了出去。他再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塊大大的黑色浴巾包住蘇夏,想把她拉出來。蘇夏卻紋絲不動,莫遇皺了皺眉,“你這樣會生病的。”
蘇夏推開他,冷冷的說:“不用你管,你不是不理我嗎,不是不想認我嗎,那你管我幹什麼?”
莫遇沒有接她的話,可是四周安靜的沉默。蘇夏抬起頭,他卻一步過來,用浴巾把她包圍起來。
莫遇的神情是陰沉的,手臂牢牢的箍住蘇夏,讓她沒法動彈。蘇夏瞪了他一眼,他卻不理她,只是把她打橫抱起來,走出了浴室,“你就算氣我,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蘇夏知道莫遇生氣了,這麼多年,她這點了解還是有的。他把她抱到床上,然後沉默的擦著她的溼發。蘇夏看著眼前的莫遇,她握著被子的手緊緊的蜷在一起,他乾淨的頭髮也有點被淋溼了。而他用漆黑的眼睛,認真的著著她的髮絲,幫她擦拭,一眼也不看她的臉。
蘇夏想,真是狠得下心啊,莫遇。
可以這樣消失,不是不要她了嗎,不是不愛她了嗎,為什麼要在銀行的時候忽然出現?為什麼要救她,她死了也和他沒關係不是嗎?
若不是自己想起來,他打算瞞自己一輩子是不是?
“莫遇。”
蘇夏叫他,他沒有說話。她又說,聲音顫抖,聽到去咬牙切齒,“我恨你。”
莫遇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後馬上回復過來,為她攏了攏浴巾,正要站起來,蘇夏撲了上去,緊緊的環著他的脖子抱住他。她的速度太快,快到讓半蹲在床沿邊上的莫遇有點站不穩,怕她摔傷,下意識的護住她,一手抱住她的腰,聽見她埋在他的肩窩裡的聲音,“我恨你。”
很清晰,響徹在他的耳際。
他閉上眼睛,緊緊地攬著她的腰,“恨吧。”
他從沒想過她會不恨,即使自己的心再痛,他還是忍著,不出現在她面前,可是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呢,也許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長此以往的想念,讓他緊緊地擁住自己的愛人……
蘇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觀自己沉沉的睡在他的臂彎裡,頭枕著他溫暖又熟悉的胸膛,蘇夏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