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了!
雲少海還在原地充當木墩子,我回首朝他使個眼色,他便嘆口氣,吩咐道:“來人,將她放下。”
立時便來了兩個鬼卒,將明月自那刑柱上放下,她極度虛弱,懷疑地問我:“如果我說了你卻不肯替我受/刑呢?”
“你也知曉我是一痴兒!痴兒最大的好處就是——說過的話絕對作數。”
她這才點頭,緩緩道:“楚少琴的魂魄在何處如果我不說,你們永遠也想不到。”
我只好嘆氣,這話她說得卻是當真!猶記當日我暈後初醒,裴少玉曾言過,那妙緣無論怎麼翻找都不見,自然陸少卿所中點金術便成了難解之術!而最近陸少卿身子越發虛弱,其中估計不但有鳴萱的原因在,定然也有點金術的原因在了。
這件事陷入死局,我們幾個的確對陸少卿的金化加劇無計可施。雖說伏虎鎮金人事件得以解決,畢竟陸少卿金化未解,這便是每個人心頭大患。而妙緣消失的徹底,即便裴少玉發動整個靈山情/報系統,都不得他行蹤,這人似從未有過一般。我甚至就要以為,他本是我們臆想出來的心魔。
所幸我隨雲少海來了地府!於是又想起自己方才還對人家發火,就覺得臉上臊得很。但道歉的話我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希望那冰山不要記恨才好。
再度嘆氣,想起自己把明月曬在一旁太久,我忙咳嗽聲清清嗓子,道:“楚少琴魂魄究竟在何處?陸少卿呢?金化是否一定要找到妙緣才可解?”
明月神秘一笑,道:“只要找到楚少琴魂魄,陸少卿金化便可解。”
“這話妙緣曾說過,我只當也是騙人!卻原來是真的!”
“是真的!他雖然一度體內邪道戰勝正道,也說過不少假話,但這話確千真萬確。”
“可是,我不太明白。”
“因為當初妙緣將點金術解藥連同楚少琴魂魄封與一處,所以只要找到楚少琴魂魄,陸少卿自然會恢復。”
我激動地一把抓住她手臂,大抵是力氣用得大了,她皺眉輕“嘶”了聲。我忙道歉,這才壓住緊張激動心情,問道:“那麼,楚少琴魂魄如今在何處?”
“陸少卿金化後是不是不能走路?”
“是。”
“妙緣是不是曾贈他一把木輪戰車?”
“你是說?”
“對,楚少琴魂魄與解藥就在木輪戰車中。”
我差點沒跳起來,原來如此!難怪我們遍尋不到楚少琴,卻不想他竟一直在身邊!這何止近在咫尺了!簡直便是天大的玩笑!我難以形容此刻心情,忙又問:“可是三錦?她的肉身又在哪?”
明月就搖頭,我心立馬下沉,忙問:“不知道?這事糟了!萬一我們找到楚少琴魂魄,必然要他迴歸肉身。可是三錦肉身不知在何處,那她豈不成了孤魂野鬼?!她怎麼肯讓出肉身來?!”
“你們可以強行打出她魂魄。”明月說得自然,興許這法子在她看來平常得很。但我卻知,靈山絕不會有人同意這法子!便是連我都不願呢!這法子與殺人有何兩樣?若要如此做,就是生生當了一回兇手,將三錦置於死地了。
於是擔憂、煩惱、各種情緒一股腦湧上來。我求助地望向雲少海,卻見他似乎已醉了,正盤膝坐於冰冷地面上,一口接一口灌酒。
罵一聲——真把自己當酒罈子了!我沒了主意。但好歹事情有了眉目,不管怎麼說,先解開陸少卿點金術,其他的事只好從長計議。
而明月繼續用那種奇怪眼神瞧我,我被她瞧得發慌,就問:“為何這般瞧我?”
她露齒一笑,一雙眼鎖定我,悄聲問道:“為什麼你要替我受/刑?”
我迎上她目光,一字一頓道:“因為不止你有心愛之人!三界六道也不止你肯為心愛之人生生死死。”
“我以為我是個情種,原來你也是。”
“不,你不是情種!情種絕不會任由心愛之人走向深淵。”
“那你呢?”
“我也不是情種,因為三界六道不止有情。”
“還有什麼?”
“還有許多事要做,將來你便會明白。”
明月狐疑瞧我,沉默好半響方又道:“我有願意替他受苦的原因,你也有願意替陸少卿受苦的原因。無論咱們為的是什麼,不過殊途同歸而已。”
我閉緊了嘴,等著她說下去,果然她又道:“我親手將妙緣推向深淵,你也親手將陸少卿拽上一條不歸路。”
我將要張口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