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行人大多笑得意味深長,悄聲道:“也許是習慣了吧,侍衛算什麼?倘若贏三公子吃醋的話,整日不用趕別的了,醋也能醋死自己。”
“你不知京城到底有多少人傾慕安樂郡主,不知多少人願意為安樂郡主去死,贏三公子只要漏出一絲一毫的不悅,肯定有不少人願意陪在郡主身邊。”
一輛馬車不緊不慢行過,一走一過,行人的議論一句不落傳入坐在車廂裡少年的耳中,少年唇邊盪開一抹淡笑,“吃醋?我才沒那麼蠢。”
他們不知颯爽瀟灑的兒是個專一的人,她只會對心上人好!
當然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兒的好,只有娶到她的自己知道就好。
馬車隨後駛進承平郡王府,少年一身湛藍直裰飄然走下馬車,王府管事躬身道:“王爺在書房等候三公子,您請隨奴才……”
“郡主已經到了?”
“剛到一會兒。”
王府管事可不敢在滿京城都知道失寵於皇上的三公子面前倨傲,畢恭畢敬的說道:“安樂郡主進門時正好同英國公碰到一起,英國公世子同郡主說了幾句,不知怎麼就扯到了慕三小姐頭上,安樂郡主同世子爺去了練武場。”
贏澈笑問:“英國公沒有阻止世子?”
“英國公說世子爺也該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他樂呵呵叮囑郡主不要留情,狠狠教訓世子爺怎麼做人?!”
“先帶我去……還是先去見王爺。”
贏澈改變去尋慕的心思,隨著管事向書房走去。
“主人,三公子到了。”
門口的隨從打起簾子,贏澈走進書房,承平郡王手中摩挲著一個木盒子,有幾分不捨,亦有幾分感傷。
贏澈躬身道:“見過王爺。”
好一會,贏澈聽到承平郡王說:“三郎,你過來,到我身前來。”
贏澈依命令走過去,掃過承平郡王手中的盒子,許是時常拿出來**緣故,木盒上雕刻的騰龍顯得陳舊,騰龍身上的龍鱗已被磨平了。
承平郡王認真望著贏澈,一雙深沉眸子似要看透贏澈的內心,“我一直不是很贊同皇上立你為帝國繼承人的,也不喜歡你的深沉和……虛偽。”
贏澈依然一派儒雅的君子風度,絲毫沒有被承平郡王戳破本質的窘然和惱怒,也沒有任何得到帝國的狂喜,或是同承平郡王辯解。
承平郡王微微搖頭,“其實你不像皇上,也不像魏王,同先帝……也就是你祖父有幾分相似。”
“皇上說我似太祖。”
“不,太祖的無恥是表現在外面的,你卻深藏在內心。”承平郡王扯了一下嘴角,“皇上說你,又厚又黑,他沒看錯你,我們贏家的江山還是要你承擔起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有一個手下敗將
一句贏家江山需要贏澈承擔的話語,反倒讓贏澈笑了。
承平郡王呆愣片刻,眼見贏澈瀟灑從容坐在自己面前,唇邊掛著溫潤若暖陽的笑容,瀟灑飄逸,俊美無匹。
“王爺還是把這副擔子交給別人吧。”贏澈勾出一抹嘲諷,“雖是姓贏,但從未把自己當做贏氏子孫。說句讓王爺不悅的話,您不捨的東西,我未必就喜歡。坐在龍椅上的人到現在還沒發覺,我不是一顆隨意他擺佈的棋子!”
贏澈笑容漸漸淡了幾分,攏在袖口的手指微彈,“我無需他為好,無需他再為我決定我該走哪一條路,甚至無需他給予我的財富和勢力。王爺可以幫我給伯父帶一句話,我只想聽一句真話。”
“不需要了,真話和秘密,我也不想繼續聽。”
承平郡王叫住即將走出書房去的少年,“澈兒。”這是他第一次打量贏澈,也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麗的少年。
在他心頭原本對贏澈是一萬個不滿意的,畢竟贏澈資質再好,終究是被糊塗偏心,自尊又自卑的柳娘子養大的。
皇上親自教導贏澈又能有幾日?
承平郡王擔心贏澈的脾氣秉性並非是皇上所見的聰慧大氣。
贏澈給他的印象也不是太好,面上是君子,內在陰沉狠辣,曾為讓皇上重重懲治魏王妃,贏澈甘心中計,寧可拼著受傷也要讓皇上內疚心疼。
他入京後,結交讀書人,揚名立萬,不拘泥於門戶之見,既能同勳貴子弟結好,又被寒門學子當做自己人,提起宛城柳三郎,沒人說他一句不好,稱他是古之君子,魏晉名士。
若是他不曾愛慕上慕,他妥妥就是一個偽君子,為達目的,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