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只有你能阻止他。”
“我不想阻止他。你一定跟著他很久了,凱文……”
“十年。”
“十年。你眼看著他活得像頭困獸看了十年,你心裡不難過嗎?”
他的表情更嚴厲。“看他活得像困獸,或看他被人害死,你選擇哪一樣?”她抿著嘴。“我不能叫他不要出去。我不忍心……”
“你要他單獨帶你離開這,甩開我們,是因為你的私心。你的自私換他一條命,你還說什麼不忍心……”“我不是……”
馬丁在外面大聲彈了兩下手指,凱文扭一下頭,又轉回來,換上哀怨的表情。“求求你,小姐,務必叫他改變主意。他會送命的!而你救不了他。可是也只有你能救他。”馬丁又快速彈一下手指,凱文旋身走出去,一下子就消失在門邊。
脫掉白色家居服,換上一身黑色套頭衫和長褲的關輅興匆匆回到她面前。“走吧。”他把手伸給她。
琬蝶站著沒動。“我想了一下,關輅,也許我們改天再去吧。”
他的手落回身側。“凱文來對你說了什麼?”
“沒有。是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
他搖頭打斷她。“沒有才怪。我不在這,他們倆一個也沒站到門口盯著你。忽然之間我的安全禁令解除了嗎?”見他生氣了,琬蝶反而真的擔心起來。“不論如何,要不是我莫名其妙的發作,你也不會提議去別墅。”而因為凱文和馬丁的堅決反對,關輅更執意要帶她外出。倘若真發生什麼事,她將一輩子良心不安。“那不是個提議,是個決定,是我的決定,和你無關。”他板著臉。“你若不去,我叫他們送你回家,我自己一個人去。”“關輅……”
他再次把手伸給她。“你來不來?”
看來他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了,婉蝶當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她把手放進他手中。他露出微笑,握緊她。
臺灣 臺北
“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皺著灰白的眉聽電話那頭越洋報告的,是當年因兒子遭綁架,下落不明,短短三日兩夜間一頭烏絲變銀絲的關錦棠。他的身軀依然高大英武,雙眸仍然炯炯生威,但歲月在他臉上蝕刻的紋痕並未留情。而歲月並非他蒼老的唯一原因。真正主因是遠在大西洋彼端,他二十三年不曾見過一面的孩子。他二十三年來無一日一時一刻不懸掛在心的孩子。但是他時刻留意、關心他僅剩唯一血脈的日常作息,及一切動靜。二十三年了,這孩於從不曾做出丁點違揹他的行為,一切遵照、聽從他的指示和交代,因此平安活到今天。然而關錦棠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聽完報告,他問:“少爺人呢?”
“還在起居室和唐小姐說話。”
“請他聽電話。”
“是。”
接下來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令關錦棠生氣得抓電話的手指緊得發白。
“少爺,電話,是關先生……少爺!少爺!”而後凱文焦急、無奈地回到電話上。“關先生,他走了。他說他會和您聯絡。”“你們立刻跟去!”
“可是關先生,少爺說……”
“我說你們立刻隨後跟去!絕不可讓他落單,這是你們必須謹記和遵行的第一法則。”“我們懂,關先生。但是少爺把車開走了。直升機鑰匙也帶走了。”
“叫計程車呀!”
“少爺說要是他發現我們跟著,或者在別墅附近讓他看到我們,他立刻和唐小姐去一個我們找不到也無法聯絡他的地方。他做得到,關先生。”關錦棠相信,而這是他送這孩子去接受特種自衛和逃生訓練的結果。
“跟去。”他仍下著同一道命令。“至於該如何不讓少爺發現你們,是你們的責任。”“是。還有其他吩咐嗎,關先生?”
“快去。有任何意外情況,立即回報。”
關錦棠放下電話不到五分鐘,回報就來了。仍是凱文,氣急敗壞的。
“關先生,少爺把這層樓的自動警報系統全開啟了,所有出日全部在警戒中,我們出不去。”“該死!”關錦棠怒罵,“他受的訓練竟拿來對付自己人!少爺和這個姓唐的女人交往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我以為少爺只是一時為她吸引,過幾天就……”
“過幾天!你說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你們都幹什麼去了?”“我和馬丁查了她的背景。她只是個單純的留學生,所以我們想……”
“派你們在少爺身邊是保護他,是執行任務的,不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