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排隊挨槍斃啊!
蓬蓬篷……
槍聲響起,站在前排的怯薛軍紛紛撲倒,後面的人卻已經崩潰,大團大團的潰軍就好像山洪傾瀉一般的退了下來,朝忙哥帖木耳這邊直奔過來。
完了!全完了!
忙哥帖木耳臉如死灰,呆呆的站在清晨的涼風之中,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任憑自己的怯薛親衛一擁而上,架著他就往後飛奔。早就有人把他的戰馬牽來,又有人把他往馬背上一放,然後拼命抽打幾下馬屁股,戰馬吃痛,飛也似的向東奔去。
……
明軍的日月旗幟已經在忙哥帖木耳原來呆的山坡上樹了起來,象徵黃金家族汗王的羊毛大纛蹤影全無。在這個時代,戰場上的指揮排程,主要就是依靠鼓號旗幟。作為三軍主帥的將旗,更是全軍將士的靈魂,現在將旗已經沒有了蹤影,戰場上的幾萬蒙古戰士哪裡還有什麼鬥志士氣。
而且,就算有人想戰,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因為沒有了將旗的同時,其他傳遞軍令的旗號金鼓,也都一併失去。這也就意味著戰場上的幾萬蒙古大軍,失去了指揮,全都變成了沒頭蒼蠅!
“勝了!勝了!大帥,咱們打勝了!”
朱四九的本陣,此刻已經被一片歡呼之聲所淹沒了。西軍和蒙古人打了那麼多年,雖然戰無不勝,但大多都是斬獲幾十幾百的小勝。忙哥帖木耳油滑得很,不是被逼到絕路上,根本不可能拿老本出來硬拼。
所以勝仗打了不少,斬殺俘獲的蒙古戰士,卻比不了剛剛過去的這個晚上。
現在戰場之上,屍橫遍野,大都是戰死的蒙古健兒。活著的蒙古軍將,也都在倉惶逃竄,被明軍的追兵驅趕。
此戰之後,忙哥帖木耳的汗國,實際上已經滅亡。問題只是朱四九打算什麼時候拔掉忽氈城罷了!
郭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朱四九的身邊,老將軍騎在馬上,大笑著對朱四九道:“四九,大捷,大捷啊!若是乘勝追擊,沒準可以一舉攻入谷地!”
朱四九哈哈大笑:“忙哥帖木耳已經完了,區區一個盆地,還不是想什麼時候拿下就什麼時候拿下?”
他突然收住了笑聲:“只不過現在咱們要對付的不僅是一個忙哥帖木耳,還有一個阿八哈!為了把阿八哈勾出來,這忙哥帖木耳就暫時不能死了。也罷,就讓他多活幾日吧!”
郭侃壓低聲音又道:“四九,這費爾幹納盆地想好給誰了嗎?”
今夜一戰,忙哥帖木耳的精銳已經去了大半,再打通天關已經不大費勁兒了。朱四九指誰去打,這片肥得流油的地盤就是誰的了——當然,前提是陳德興能夠同意朱四九的分配方案。
“3000人!”朱四九伸出三根手指,“吾也不多要,只要3000戰士,中尉以下的銜,漢人,沒有封過爵的就行。嚴忠濟和劉整誰肯拿出來,費爾幹納盆地就給誰!”
郭侃嘿嘿一笑:“到了不花剌再索3000人?四九啊,等到了波斯,老夫再助你3000人,再加上你的門客、童軍,便有一萬多人了。”
朱四九點點頭,“人是國本,無人何以立國?有了這一萬多人,再從大明招募些移民,我就能在波斯立國了。”
郭侃臉色卻有些凝重:“只有了這一萬多人,也未必能夠把國立起來……”
朱四九明白自己這位老丈人的意思,擺擺手道:“無妨,聖人所慮,忽必烈也。吾可替聖人取忽必烈之首級!如今高鳥未盡,狡兔逍遙,敵國昌盛……聖人又怎會不把吾這鷹犬走狗餵飽?”
郭侃想了想,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昔日韓信也是滅了項羽後才壞事的。聖人的器量,總不會比不上漢高帝吧?”
……
陳德興的器量是不是超過劉邦還有待時間的檢驗。不過他現在面臨的麻煩事兒,卻一點都不比想當初的漢高帝少。
就在朱四九帶兵在西域大顯神威的時候。陳德興卻被另外一件讓他煩心的事情給糾纏住了——他的生母從天竺趕來了!
陳德興的生母陳許氏就是個典型的13世紀中國賢妻良母,一直以來就是陳淮清的賢內助。和過繼出去的親生兒子陳德興的關係談不上冷淡,但也不算熱絡。母子倆這些年見面的次數也不算太多,見面之後也就是說些家常話,從來不論國事。
可這一次陳許氏萬里來訪,提起的事情卻是家事國事糾纏在了一起。
原來,天竺大英國的那對活寶父子的矛盾愈演愈烈了。老頭子陳淮清要大封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