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了陸少欒的卡和自己辦的臨時身份證以及護照,圍著厚圍巾戴上大口罩,乘上黑摩的,一路往機場的方向去。
灰色的卡宴停在路邊,左驍剛點上一支菸,秦霜降老遠看見,忙低下頭,縮成一團,終於與他……擦肩而過。
在機場附近找了個酒店,秦霜降入住後,猶豫了很久,在大鏡子前,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的臉,最後一眼,也成了定格。
仍舊是那身行裝,秦霜降將自己的像是個重症患者,睡足十來個小時後,順利過安檢,準備登機。
“秦霜降!”
似乎有人在喊著自己,秦霜降不敢回頭,她毅然決然地離開,在三萬英尺的高空,對著過去揮了揮手。
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一方面,秦霜降與醫生根據自己的臉型制定出整容方案,在上手術檯前,她甚至懷疑自己能否挺過去,會不會出現失誤,然後再也無法看到這個世界。幸好,渾渾噩噩的十五天後,她拆了臉上的紗布繃帶,三十五天之後,消除淤腫。
醫生豎起大拇指,不由稱讚。“prefect!”
陌生的美麗,以後將成為她的利器。新生的內心堅強力量,將成為她的絕佳武器!
另一方面,寒霜再臨這個筆名,從網路的熱度一直延伸到各大圖書文化出版業,已經有不少人打電話和發訊息給陸少欒,找她約稿。
陸少欒不厭其煩的拒絕再拒絕,他一回來就發現秦霜降已經離開,桌上有張紙條,道謝和致歉。所以,秦霜降現在人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站在首爾的街頭,秦霜降改頭換面,與時尚的女孩子們沒有什麼差別,她不太喜歡照鏡子了,除了細長的眉眼,其他都不再屬於自己。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秦霜降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聯絡陸少欒,請他吃飯。那個大男孩哭的一把?涕一把淚,再次見到她,真的不敢相信。
“你……到底在哭什麼?我說過,錢會還你的。”秦霜降的語氣很淡,她抿了口帶冰水的烈酒,經歷了這麼多,頗有世事都看開的大度。
“嗚嗚,你說,我單身狗這麼多年,要是早點整個容,是不是現在都兒女雙全了?”
陸少欒擤了?涕,撕扯著一塊烤肉,大嚼特嚼。
“你單身的原因,可能不止是因為醜,還有窮吧。”秦霜降也不笑,像是十分認真。
陸少欒被辣的嗆到,毫無形象的猛咳了一陣。“霜降,你變了。”
不用他說,秦霜降自己都感覺到了。有這樣的面孔來偽裝,臉上像是戴了層緻密的面具,嬉笑或哀傷,別人都看不到。
“開個玩笑。”秦霜降將他的銀行卡還給他,裡面的錢所剩無幾。“因為錢不太夠,所以眼睛就沒有整,你要的大雙眼皮,沒有。”
“不不不,這樣已經很好看了!還有那錢……以後再說吧,你現在……”住哪裡,一個人還會害怕嗎,會不會躲在角落地半夜偷偷地哭?
秦霜降將自己的聯絡方式給他,兩個人本來就是志同道合,三杯兩盞淡酒下肚,彼此喝的都有點多了。
這樣孤獨寂寞的夜,酒壯慫人膽,秦霜降也大起膽子,躺在自己租住的兩室一廳的房子裡,撥打了那個熟爛於心的號碼。
左驍最近煙抽的厲害,總歸是沒有女主人管他,麻痺神經,排解憂愁。
響了一聲,左驍接起來,那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左驍有種奇妙的預感,他按捺下狂亂的心跳。“是……霜降嗎?”
秦霜降本來只是想聽一聽他的呼吸聲,沒料到他直接這樣問,手上一緊張,就掛了電話。
左驍的聲音滄桑了許多,秦霜降一抹臉,竟然佈滿冰冷的液體。
很快,左驍的電話又回過來,秦霜降已經哭到抽氣,又不捨得拒接他,酒精在起作用,她渾身的所有細胞,都在訴說著想念。
“霜降。”左驍已經確定,這個號碼是秦霜降的。
那表現,騙不了人。
秦霜降坐起來,咬著手背,眼淚砸在長毛地毯上,無聲地浸溼。
“我們分別後,你過得好不好?”左驍聽著她努力壓抑的呼吸聲,不由紅了眼眶,他手掌合攏然後又鬆開。“左念很想你,我……比他,還要想。”
秦霜降已然剋制不住,心肺絞在一處被生生的碾磨著,不敢發出聲音,空氣稀薄到呼吸真真切切感覺疼痛,嘴裡嚐到手背的血腥味道,她不敢清醒唯恐再次沉湎,將直接關機,放聲大哭。
凌晨三點,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