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不可再生,所以無法恢復。神經損傷不是小問題,所以左驍問的很清楚,多久能夠活動。
而不是問,多久能恢復功能。
全程顯微操作,這種手術是有後遺症的,病人會時常出現麻木,肢體僵硬,無法像之前那樣的活動範圍和強度。
“嗯,國內和國外在這方面上,技術有什麼差別?李醫生,你是專家,實話實說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秦霜降完全不懂地矇在鼓裡,左驍和醫生的交談,都是有隱藏含義的。
李醫生的意思是,條件好能堅持康復鍛鍊的,半年後手臂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功能就……
左驍問的,是不是目前這種醫學難題難以解決。是不是以後都……不能恢復了?
“技術手段都差不多,左先生也不用太過消極,如果細小神經找不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機體會自我調節,周圍神經會逐漸到損傷區域的。”李醫生安慰了幾句,這樣的傷,算是重了。
被她廢了一條手臂,那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能消解吧?
左驍想到琳琅最後那發狠的樣子,可惜他與秦霜降都心存善意,對她尚且不那麼的趕盡殺絕。蛇毒控制著,並找人緊緊盯住,一旦發生危急情況,可以隨時將蛇撤回。琳琅她怎麼就不能放過秦霜降,還要刺她的喉嚨!
“可以,那手術就在國內做吧,辛苦李醫生了。”左驍站起來,禮貌地與他握手。
他從不過分迷信外國的醫療乃至其他,哪裡都有渣,哪裡也都有精英。他在美國留學的幾年,清晰地感覺到明顯歧視。他們歧視國人的知識水平,心理能力還有教養。
所以,他不會這樣做。
“今天夜裡就安排住病房……”
“家裡還有孩子,傷口麻煩先處理一下,明早六點,我再來辦入院。”還有事情沒有解決,現在就在醫院裡,十分不方便。
因為左驍的堅持,醫生將他帶到治療室,止血然後表皮簡單的縫合,具體的治療只能等到明天再做詳細的計劃了。
秦霜降在治療室外,陸少欒一直耳邊說著左大總裁必定福壽與天?,手術後又是一條完整手臂之類的話。秦霜降了解左驍,如果真的沒事,他大多不會問醫生那麼多。她默默地上了網,搜尋了關於這種外傷。
一條條的後遺症還有術後無法恢復的案例擺在眼前,秦霜降心裡無比酸楚,眼淚大顆地滴落下來,砸在螢幕上。
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非要報復琳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那左驍的手臂,還能好嗎?
左驍派人送了陸少欒回去,他需要安靜,所以對秦霜降開的龜速,並不介意。
秦霜降不敢側過臉看坐在旁邊的左驍,她猶豫又遲怔著,終於說。“對不起。”
“下次,不要跟不清不楚的男人出去,我會吃醋。”左驍想岔開話題,她有什麼錯呢,琳琅的盛氣凌人兼之以往的種種行徑,她是委屈的。
“好。”秦霜降點點頭,憋著淚意,然後坦白。“今天夜裡都是我策劃的,是我想對付琳琅,我想讓她嚐到我吃過的苦頭。”
“所以,拉攏大嫂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左驍說的,並不是今晚。
琳琅與左念,他在乎的只左念。
這說的是哪個事件?秦霜降老早就忘了之前與大嫂形成的統一戰線。她回憶了一下,覺得現在左霆已經介入,她再孤軍奮戰也不可能勝利,只能對著左驍全盤托出。“我去療養院看大嫂,是讓她知道咱們倆在一起了。大嫂就幫著我,找到了那個會催眠的律師,所以,我知道了左唸的爸爸就是左霆,也知道……她還愛著你。”
“第二個問題,她對你說了假話。”在左驍痴迷著琳琅之時,琳琅不愛他。現在受了傷害回來,早已物是人非。
“我想與你親近,以此來刺激她,令她難受。”秦霜降沒有半點隱瞞,她感覺到羞愧。
“你覺得能瞞住我?”左驍輕描淡寫。
“你……什麼意思?”秦霜降張大嘴巴,表情呆滯。
左驍只想笑出聲,她的小聰明也就是這樣了。“你答應與我保持那種關係,就只是為了刺激琳琅?”
“……”是嗎?不是嗎?只做ai,不談感情的肉體關係。秦霜降很無奈,她老實說道。“不全是。”
這兩方面的原因都有,她不能否認。
但是,感情和身體,真的能全部分的一清二楚嗎?左驍此時提醒,她恍然才覺自己早已再次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