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言喻抿緊了唇,她只覺得手腳發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個人,是她之前想找的趙東,她資料上的弟弟。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想過找自己的親人,這一次知道了,也沒有多少情感,可是,她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弟弟,卻一下撞了上來,甚至毫不留情地給她潑了一盆髒水,甚至,這樣地傷害南北,傷害她的姑
娘。
趙東的手在地板上摩擦出了血跡,一連串的,他的手差一點就要碰到言喻的時候,被一雙鞋子狠狠地踩了下去。
那雙鞋子,毫不留情,充斥著心驚肉跳的血腥。
趙東慘叫,手指扭曲,他順著鞋子看過去,看到的就只有陸衍冷漠得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眸,那一雙眼睛,彷彿不是人的眼眸,而是來自地獄,讓人從心底,產生了濃郁的恐懼感。
趙東在地下賭場,混跡了多年,他第一次,產生了這樣害怕的情緒,他在陸衍漆黑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的殘影。
陸衍看他,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趙東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他忍著疼痛,哀嚎著:“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真的,我錯了……”陸衍根本沒把趙東的話當真,他的唇線抿成了危險的弧度,整個人都充斥著冷冽的氣息,他聽到“姐姐……”二字的時候,就知道了趙東的身份,可是趙東這樣的人,對言喻來說,百害而無一利,更何況,如
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趙東一家人是為了生趙東,才拋棄了言喻,那麼,他又何必對趙東手下留情。陸衍眉目冷峻,腳上再準備用力,言喻喊住了陸衍:“放過他吧,陸衍。”她眼圈泛紅,鼻尖酸澀,她手上用力著,垂眸盯著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的南北,她哽咽著:“陸衍,先送南北去醫院,幫我叫醫生!
”
言喻的手上都沾染著南北身上的血跡,紅色刺目,就像是一把把刀在颳著她的心臟,她叫保鏢都愣著,抬眸失聲大喊:“我說快叫醫生!聽到了沒!”
陸衍垂在身側的手指,收攏了起來,又慢慢地鬆開,他在抬起腳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猛地一踹,踹在了趙東的下頷上。
陸衍轉身朝著言喻和南北的方向走去,彎腰,橫抱起了南北,雨越下越大,血氣越來越濃重,雨聲喧譁,沖刷著一切,陸衍的聲音在雨聲中都很清晰,他沉聲吩咐:“聯絡醫生,開車!”言喻踉蹌著站起來,卻手腳發軟,摔了一次,她又站了起來。
正文 第258章
她害怕,她看到那樣一灘血,心裡的恐懼告訴她,南北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醫院裡,充斥著蒼白和冰冷,言喻背靠著牆壁,垂著頭,她的臉色,比牆壁還要白,還要冷。
手術室的燈光一直亮著,醫生們爭分奪秒地挽救生命。
言喻緊緊地攥著手指,她的指節因為用力,泛起了白色,而她的掌心裡,卻全都是早已經乾涸掉的血跡。
陸衍慢慢地坐在了言喻的身邊,他側眸,看著言喻,半晌,一直沉默著,他不善言辭,在這種時候,能做的,就只是陪伴在她的身邊。
更何況,說實在的,他對南北沒有什麼感情,對於他來說,南北是言喻的朋友,他喜歡言喻,但他不會對南北有多餘的情感。
言喻的腦子很空,很空,她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指,掌心裡都是濡溼的、黏膩的。
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門緩緩地開啟,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說道:“大人沒事,陷入昏迷了,但是孩子已經沒了。”醫生似是有些猶豫,“有可能會影響病人以後的生育。”
他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言喻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剋制不住地落下了,她抿緊了唇,鼻子一陣陣酸澀湧了上去,眼淚如同落珠,又似是雨霧,迷濛了她眼前的世界。
她的心臟太疼了,疼得讓她以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是女人,她還是曾經引產過的女人,她知道這種痛苦,她能和南北感同身受,她們感受到的是一樣的悲哀。
言喻失聲哽咽。
她的肩膀上多了一隻修長的手,安靜地將她摟入了懷中,臂膀有力,明明應該充斥著安全感,卻讓言喻從心底生出了抗拒。
陸衍什麼話都沒說,喉結無聲地滾動,他下頷的線條緊緊地繃著。
言喻握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陸衍的胸膛上,發出了沉悶的“咚……”聲,是砸在了他的心臟之上。
言喻垂著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