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下,突然他再向我的時候冰藍色的瞳孔變的無比柔和,那種溫柔彷彿可以融化世界上最堅硬的寒冰。不要擔心,其實,我有敗血症,……,早已經習慣了,……敗血症,……我喃喃的說著,這個名字是如此的熟悉而又異常的陌生,那是絕症呀,……天呀,那你,……我甚至無法說出下面的話。這個少年平靜的看著我,然後一笑。是的,我想我快死了。……,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洛斯。你,……,經常這樣想嗎?什麼?他看著我,問到,想著什麼?就是,……我有些支吾,並不知道該如何說比較好。就是,……,恩,你的病,你經常說,你要死了嗎?想了想,還是坦白說出來比較好。實際上並不是,我不是一個很容易親近的人。他說到這裡,聳了聳肩,於是繼續說。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感覺有些親切,還是事實上上,我再見你第一眼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你轉身之後,你的背影讓我想起些什麼,……,可我想要抓住具體我想到什麼的時候,那些想法就想煙雲一樣消失了。然後他笑著拍了拍我。我說的這些造成你的捆饒了吧。我經常這樣說話,所以我周圍的人都感覺我好象有些精神衰弱,你呢,你也是這樣想的嗎?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也很熟悉。他突然笑了,那種笑容沒有傷感,沒有敷衍,只剩下純真和熱情,就像荒野中盛開的白玫瑰,……很高興你這樣說,那我們就是朋友了,說完在我的額前輕輕的吻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覺,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他這樣舉動卻絲毫沒有突兀的感覺,當他冰冷的唇碰觸到我的額間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種被祝福的幸福感覺。我喃喃的說,你一定是個天使,他聽了微微一笑,可這次的笑容中帶了傷感。他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扶他起來,手攬住了他纖細的腰,可觸控到的卻是他有些嶙峋的瘦骨。這次麻煩你了,我很重吧。他的聲音很體貼。我用力搖了搖頭。不會,……,你很輕的。那我們要去哪裡?學校的醫院可以嗎?他看著,那雙眼睛中清澈的冰藍色洋溢了無發言明光彩,有些迷離的眼光看了看遠處。這個時候時間還早,繁茂的樹林中沒有人,只看見朝陽映亮了火紅色的楓樹,碧綠的青草地甚至還帶一層水晶一樣的光彩。先到學校的醫院好了。得到他的回答,我們開始慢慢沿著腳下的石子路開始前行,由於早上的時候有霧,所以小路上還是潮溼的,我很小心的走每一步,不想讓他受到什麼傷害。洛斯,……,你為什麼到這裡來?突然我很想問這個問題,雖然我知道這不合時宜,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突然出現在我的腦中,當我看到他那閃動柔和光亮的眼睛和羸弱的生命讓我的話就彷彿脫口而出的一樣。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離開你的國家,到東方來?這麼遠的路,你的身體並不好,……,對不起,如果你感覺我的話冒犯了,你可以不用理我的。不,……,沒關係的,……,事實上這個問題對我沒什麼。起先是我父親的意思,他認為是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他這次出任駐外大使,由於工作的原因在五年之內是不能回家了,所以我和媽媽就跟了過來。很普通的理由是吧。呢。我點了點頭。可他接著說,原本媽媽想帶我到美國去的,畢竟那裡的醫療裝置齊全,可,……他有些懷念的的眼神中帶出了一種深切的柔情,原本冰亮的眼睛盛滿了如遙遠海洋一樣的深邃和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