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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蘇瑜。”

慕禾張了張嘴,想要質疑,卻因為太過震驚而思緒暫頓什麼都說不出口。

溫珩淺淺一笑,又寫了個字,“我。“

沒有下文。

慕禾腦中又是一陣的混亂,他?他怎麼?是因為有話說開了個頭,但是桌上的位置不夠而沒有繼續寫下去麼?還是說,他也是所謂的”墨家人”?雙重身份?

“沒騙我?”慕禾顰眉認真,開口出聲,“你可不能拿這個騙我,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在理清混亂之前,慕禾更迫切的想知道這個震驚了她的訊息的真實性,溫珩越是輕描淡寫,她便愈是心中沒底。

兩人桌上的水跡沒一陣便幹了,溫珩笑著,一若往常般的平靜道,”沒騙你。“而後在桌上一個只能同慕禾看到的角度上寫道,”墨竹不知道我。”

墨竹,應該就是指她身邊的這位墨公子了。溫珩說墨竹不知道他,其實便是告訴告訴慕禾不必像墨竹求證的意思,這麼一來慕禾便更加不知該如何判斷了,一面,或許溫珩的確是有雙重身份,並且是想墨竹隱瞞而只同墨清,也就是蘇瑜有干係。另一面,又或者根本就是一個謊言,他這麼一來便可切斷慕禾探知真相的可能。

慕禾心中也以為溫珩沒必要拿這個騙她,真要騙隨便說一個不相識的豈不是更好?可是蘇瑜……

慕禾回想初次見到他的場景:梨鎮頹敗的城牆之下,他半靠在輛樸素的馬車上,手中搖著把扇子,極尋常的同無處可去、抱臂坐在樹下的她搭話,“這天氣能悶死人了,對吧?”

蘇瑜的確是沒有半點要主動搭訕的意思,這麼一句說出來純碎是因為那陣子江洋大盜橫行,城門前官兵一個個在檢查過路人,門口堵了不少人。烈日當頭,他等得煩了就算是拎起個小花小草也可以說上半天。等門口的人一散,他就慢悠悠的的驅著馬車走了,渾似不曉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跟人說了話。

如果蘇瑜就是墨清,那他留在那一小小的梨鎮是為何

說實在的,如若蘇瑜當初真的是衝著她來的,便真真叫人覺著毛骨悚然了。他怎能做到如此的不著痕跡便得了她滿心的信任,甚至於讓她大費周章跑去洛城,去跟溫珩協商一個讓他做城主的結果!

這麼一思量,慕禾心中倏爾一定,難怪當初溫珩在談判之際並沒有反駁她一句。原來繞了個大圈,她還是巴巴將洛城送到了他手上!

慕禾心中湧起一陣闇火,該說是她太蠢,還是溫珩的暗觸四通八達可怕如斯?而他竟然還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告訴她了,倒也真是心寬。

好吧,慕禾也知道自己是氣昏了頭。這等的事溫珩若是不自己告訴她,而是由別人告訴她,豈不是會叫她的背叛感更甚?這麼一想,心裡頭又舒服一些,縮回脖子,端端的坐正在自己的位置上。

時陰時晴的情緒切換,慕禾也意識到自己最近情緒的波動頗為不穩定,正思量,侍女朝她一點頭,呈上來一道葷菜。

慕禾其實連那是道什麼菜都沒有看到,只是徒然聞到空氣中微微油膩的味道,面色便是一白,胃中湧上來一陣強烈的噁心之感。

侍女尚未躬身,慕禾飛快的對溫珩道句,“我出去一下。”便趕似的離開了位置。

自然,她並不是以捂唇欲吐的模樣離開的,挺直著身子走得很周正,只是步伐微急,連溫珩的回應都沒有能聽到。

到了後院,面色發青得尋著了個木桶,才扶著欄杆蹲下乾嘔起來。胃部一陣陣的痙攣,慕禾摳著欄杆的手指都像是脫力般的發著顫,沒完沒了的噁心感湧上來,卻沒能吐出多少東西。

乾嘔才是最難受的,原本這兩天她就沒吃什麼。慕禾吐過一陣,便扶著肚子站起身,在水井邊取了些水漱口,隨後又遇到了侍女,朝她討了些溫熱的茶水,想要將胃中發酸,空空痙攣著的感覺壓下。可兩杯溫茶下肚,沒走兩步,慕禾就近一蹲得扶著木桶,又吐了起來。

短短一刻鐘,慕禾整張臉已經煞白如紙,連站起來的氣力都無,抱著膝移回水池邊,蹲在那發著顫,只覺天旋地轉,看不清實物。淚眼朦朧,倒不是她情緒上想哭,而是一次次胃部的痙攣,嘔吐時自動湧上來的淚。

溫珩擔心慕禾遲遲未歸,相隨而來之際便是看到的如斯的場景。

慕禾獨自一人伶仃的蹲在黑燈瞎火的水池邊,抱膝的肩頭輕輕顫著,瞧上去那般脆弱。也只有在這種時刻,她身上才會有那麼一絲絲的脆弱的痕跡。

溫珩不敢置信的喚了一句阿禾,慕禾抬起眸來,眼眶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