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下說這番話。對一個統帥來講,會甩‘間 ’是非常重要的,但錢不離知道福州在這方面先天不足,根本沒辦法和王后對抗,王后在福州都安插了那些奸細。在宜州、在別的地方就更多了,經過赤水橋這一仗,秦衝應該已經引起人注意了,如果再把秦衝派出去,就是讓秦衝去送死。
秦衝馬上就垮下臉來:“大人,您行行好饒了我吧!這日子……整天和那幫孫子周旋,我憋悶啊!”這時,後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大嗓門:“弟兄們看到沒有?那個騎著黑馬、人五人六的傢伙就是趁夜襲營,帶著一百個弟兄把草原雄鷹扎木合殺得屁滾尿流的秦衝秦大將軍啊!”
譁……士兵中響起了譁然聲,任帥的第一團士兵大都是從雪原城跟過來的,他們知道秦衝的事蹟,但浮樑計程車兵們可不知道,無數道崇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衝身上。
秦衝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掉下馬去,看清了喊話的人,秦衝不由苦笑起來:“任將軍,末將記得……好像沒得罪過您吧?! ”如果周圍沒有認識的人,秦衝倒可能吹噓自己立下的功勞,但整個夜襲計劃的制定者錢不離就在自己前面,秦衝臉皮再厚也不敢吹牛。再說什麼叫帶著一百人把才扎木合殺得屁滾尿流??當時亡命逃跑的人正是他秦衝啊!要是沒有杜兵接應,他秦衝早就死在雪原上了。
“什麼任將軍不任將軍的。”任帥露出了不懷好意的憨笑:“叫我一聲老任就行。”
秦衝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錢不離。
“任帥,你難為他做什麼?”錢不離出言幫秦衝解圍了,隨後錢不離又轉向秦衝:“秦衝,你不用搭理他,那傢伙是看到你接連立功,眼紅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人啊……”任帥在後面接了一句,錢不離說話的聲音並不高,真不知道任帥是怎麼聽到的。
載不離不禁翻起了白眼,秦衝在一邊陪笑道:“任將軍,您就饒過末將吧!等過了赤水橋,任將軍要是有什麼……您弄管說,秦衝在這裡怎麼也算是半個地主了,一定會讓任將軍滿意地。”
“哈給……本將軍等地就是這句話,你小子這段時間也長了不少見識啊!”任帥大笑起來。
秦衝鬆了口乞,目光掃動間,正好看到了後面的兩架抬椅,雖然上面有木棚、四面有竹簾,但從裡面的人影中秦衝看出來是兩個女人。在這段做內奸的日子裡,秦衝確實象任帥說的那樣,長了不少見識,姬周國的將官,將銜在蕩寇將軍以上的可以隨軍攜帶女眷,不過從那兩架抬椅的妝飾比錢不離的抬椅還要好上看,這兩個女人不會是任帥的,那麼只能是統領大人的女眷了,要不是他接到了訊息,公生殿下和賈天翔伯爵掌管福州、沒有前來,他差點以為殿下就坐在抬椅上。
秦衝笑了起來,湊到錢不離身邊輕聲說道:“大人,末將早就在營寨中給您準備好了,不過現在看起來……末將的心意算是用不上了。”姬周國對軍隊的約束不是很嚴,這源於姬周國的開國太祖,太祖出征的時候經常帶著大票的舞女侍女,歌舞享樂每天不少,卻總能戰必勝、攻必克。做為一代開國君主,自有他特立獨行的地方,太祖曾說過,身為一軍統帥如果能被女色迷失心志的話,就是一個無能的統帥,這種統帥戰敗是必然的,就算沒有女色相擾,他也會敗。
在太祖死後,這個觀點倒是受到不少大臣的置疑,可惜理論在事實面前是蒼白無力的,誰也無法否定太祖的功績,在亂世之中開闢一國的功績!而跟隨著太祖徵殺了多年的武將們已經習慣往日的生話,他們和文臣們吵得不可開交,最重要的是繼任的太宗也是武將出身,十六歲就跟隨著太祖南征北戰了,他很‘卑鄙’的把幾個帶頭置疑太祖歸制的文官派到了軍中,名義上是讓他們監軍,實際上他們才是被監管的,不奉旨不能離開軍營半步,如此熬了七、八年之後,太宗才把他們調回皇城;同樣的問題,在知道自己還要去監軍數年的情況下,那些已經憋了七、八年的文官口風全都變了,拼命贊同太祖不說,還慷慨激昂的和置疑太祖的同僚鬥了起來。
錢不離笑著搖了搖頭,秦衝話裡的意思他聽懂了,不過他現在還在思考百里克誠之死的問題,沒有心情欣賞歌舞。
任帥這時候已經湊近了,嚴格的說,這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外表憨厚,笑容更憨厚,但他的心眼不比杜兵少。任帥雖然只聽到了最後那半句話,但他看到了秦衝打量後面兩架抬椅的舉動,前後一聯想,真相自然大白:“怎麼能用不上呢?你把本將軍當什麼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赤水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