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星朗一邊催動戰馬一邊苦思著,在南嶺棧道上。饒是騎術高強的夾脊關鐵騎也不敢縱馬狂奔,要不然隨時都會栽到路邊的山谷中去。
鄭星朗知道前面不遠處就要到宜州的關口了,這要得益於統領大人的先見之明,每走上十里。山坡處都會有一個木墩,代表著走出南嶺棧道需要地路程,這是統領大人在開往福州的路上就派人安排好的。
夾脊關騎兵已經走過了‘三’的木墩,說明距離南嶺出口已經剩下三十里了,對這種新穎而實用的計算路程的方法,鄭星朗很是佩服,不過他心裡另有一個結,從沙盤上可以看出。宜州在南嶺棧道上修建的關口占盡了地利,如果是步兵突襲,再有云梯之類地攻城器械,可能一鼓作氣就拿下了關口,可是自己帶著騎兵怎麼打?距離那關口十里處,還有一個大隊的步兵在防守赤水橋,等他們再支援上來,藉助地利攻擊,自己這三千騎兵必會鬧個死傷慘重的結局。
想起自己當日在帥帳中向錢不離提出了異議,可錢不離只是一笑,堅持讓他打頭陣。鄭星朗腦中思潮湧動,不會是錢不離想趁機消耗自己的實力吧?這個念頭一閃,就被鄭星朗強自排除出去了,鄭星朗相信錢不離,自從他們兩人開誠佈公地談過之後,鄭星朗能察覺到錢不離對自己的信任大大增加了,這種事錢不離是不會做的!
真是運氣啊!鄭星朗羨慕的嘆了口氣,雍州對福州是不設防地,杜兵可以一鼓作氣就殺進雍州,隨之而來的當然是大大小小的功勞,而自己的運氣太不好了,竟然在黃昏時間遇到了幾個宜州的斥候,他們可以亡命奔逃,可鄭星朗不能讓自己的騎兵用同樣的速度去追,尤其是看到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有兩個斥候慘叫著衝進了山谷之後,鄭星朗只能目送著對方遠去。
沒有意外地話,宜州軍守衛赤水橋計程車兵已經趕到關口防守了吧?鄭星望不禁又嘆了口氣,走一步是一步吧,以錢不離的聰明不會做傻事的。
驀然,前面的山坡上突然亮起了火光,而且火光還在一晃一晃的好似在和自己打招呼,鄭星朗一愣,連忙下令全軍停止前進,他跳下戰馬,帶著幾個親衛向著火光處走去。
一個年輕不大、滿臉憨厚計程車兵舉著火把應了上來:“是鄭將軍嗎?”
“是我。”一個親衛迎了上去,其他的親衛暗自擋在鄭星朗身前。夾脊關守軍和飛鷹部落廝殺了多年,吃盡了飛鷹部落強弓的苦頭,如果單比箭術的話,他們自認比不上對方。而戰爭打的時間長了,經驗無疑也會增加,飛鷹部落最狠毒的一招就是派幾個騎術、箭術都非常厲害的勇士,在混戰中尋找機會突然跳上馬背,站在馬背上射殺夾脊關的主將或者部將,要不然就射倒軍旗,讓夾脊關騎兵自亂。數次之後,夾脊關的騎兵找出了應對的辦法,增加旗手的人數,倒下一面戰旗馬上豎起另一面戰旗,所有的親衛都和主將一樣,穿戴著金甲紅櫻的頭盔,並且隨身攜帶項弩,等待機會、含而不發。這樣縱使飛鷹部落的勇士能射倒一個親衛,他們自己也會被射成刺蝟,而且就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誰也找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主將。後來飛鷹部落的勇士放棄了這種戰術,但這種習慣卻被夾脊關的將士傳承下來,鄭星朗的親衛穿戴的都是和他一樣的鎧甲。
舉著火把計程車兵看了那親衛一眼:“洗面乳。”
“潤膚液!!”鄭星朗大喜,他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親衛,走了上去:“我是鄭星朗!”鄭星朗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怪不得錢不離數次暗中囑咐自己,如果遇到一個人對自己說‘洗面乳’這三個字,他要馬上回答‘潤膚液’,以獲得對方的信任,原來統領大人早就埋下了伏兵啊!
舉著火把計程車兵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意:“鄭將軍,秦將軍有幾句話讓我轉告您。”
“快說!”鄭星朗急道。
“秦將軍說,關口的守兵有近三百人,而我們自己的弟兄卻不到十個,他能解決掉值勤的守兵,但兵營裡的人就沒有辦法了。秦將軍說,請您派出幾百個弟兄,不要騎戰馬,我帶著你們摸進去,先悄悄解決掉兵營裡計程車兵,要不然搞出動靜來,赤水橋就不好打了。”舉著火把計程車兵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張信封樣的東西,交給了鄭星朗。
鄭星朗接過信封開啟,裡面是錢不離的一封信,他看了看略一沉吟,點頭道:“好!就聽秦將軍的。”說完,鄭星朗衝著一個親衛使了個眼色,那親衛轉頭向山坡下走去。
時間不長,數百個摘掉了鎧甲、只佩戴著長劍計程車兵走了上來。
“你帶著他們去,小心行事!”鄭星朗突然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