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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悟過來,不過他不是要進攻,而是學著昨天自己人的樣子扔掉了武器,高喊起來:“別放箭,我投降……我投降……”

一語驚醒夢中人,還不是一個,而是三百多個夢中人,他們一起扔掉了武器,喊叫聲此起彼伏,“我投降啊……軍爺!”“投降啊、投降啊!我投降了!”

左軍師差點沒笑出聲來,不過他瞄到方老生那黑紅如豬肝的面色,沒有貿然上前說話,因為他是個聰明人!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雖然有很多,但可以籠統的分為兩種,一種叫大智慧、一種叫小聰明,大智慧的人習慣考慮全域性,而小聰明的人往往只考慮自己的得失。

此刻的錢不離已經帶著隊伍行進在返回福州府的路上,為了防備那不知所蹤的浮樑,錢不離收縮部隊,前面用一箇中隊的騎兵開路,中間是山地大隊和他們看押的兩千餘俘虜,後面又用一個騎兵中隊殿後。

錢不離把另一支騎兵中隊全部派了出去,讓他們在方圓幾十裡的範圍內穿插,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不過到了最後,錢不離的願望還是落空了,斥候們什麼也找不到。

錢不離並沒有氣餒,他不時的皺眉苦思,又不時的讓程達把地圖拿出來觀察,而錢不離的親衛則忠實的護衛在錢不離兩邊,用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動靜,天上,夕陽如血……

在前方,有一隊難民躲在路旁,呆呆的看著前行的大軍,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戰亂一起,最受苦的從來都是普通的百姓。如果兩國交鋒,一支勝利之師也許可以做到嚴守軍紀,但無人控制的殘兵潰卒可做不到,敗兵沒有勇氣和自己的對手交戰,可是他們勇於對著百姓舉起屠刀,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則。

象福州這種戰亂,百姓遭受的苦難遠比兩國交鋒要沉重,雖然錢不離可以約束自己的軍隊,但流寇不管是勝還是敗,都不介意從比自己勢弱的百姓中搶奪他們需要或者不需要的東西,甚至單是為了取樂,他們就可以進行一場屠殺。除非是胸懷大志、一心想謀奪錦繡河山的首領,沒人會約束自己的部下,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搶掠最大的受益者。

前方那群難民人數並不多,其中有四男、三女,還有一個小孩子被一箇中年婦女背在後背上,他們的眼神呆滯,身上穿得是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個女人的褲子不知道怎麼刮破了,她用一截草繩綁在大腿上,好像由於走路走得太多,草繩已經墜了下去,若隱若現露出了大腿處古銅色的肌膚。

這群難民的家當很少,只有一個人挑著根扁擔,一頭挑著兩口大鍋,另一頭挑著一個大包裹,還有一隻雞,被一個故意把臉塗得烏黑的女孩緊緊抱在懷中。

錢不離曾嚴令福州府所有的官兵不得騷擾難民,最開始難民們看到軍隊就躲得遠遠的,後來發現官兵軍令森嚴、絕不擾民,也就慢慢失去了戒心,後來他們甚至願意跟在軍隊後面走,跟著大軍還能讓他們有些安全感。

這樣的難民在錢不離奔襲童林的時候就見過不少,他掃視了一眼,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個在前方行走的山地大隊計程車兵被石頭絆得失去了平衡,向前方栽倒,他手中的標槍在他左側執法官騎坐的戰馬上不輕不重的蹭了一下,蹭出了一道血槽。

戰馬當時就受了驚,而馬上的執法官也沒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意見,慌忙中沒能控制好戰馬,戰馬斜刺裡就撞向了那幾個難民。

不過能被錢不離挑中做了執法官計程車兵都是軍中的健兒,戰馬只衝了一半,馬上的執法官已經抓牢了韁繩,雙腿用力一夾,戰馬在長嘶中人立而起,剎住了衝勢。

很快,那執法官就控制住了驚馬,他回頭大聲喝罵了闖禍的山地士兵一句,手中的刺槍一挑,挑起了落在地上的頭盔。剛才戰馬停得太急,他不但頭盔被甩掉了,連馬鞍上的口糧袋也被甩開,乾糧飛出去不少,有幾塊乾糧甚至打在了那幾個難民的身上。

那執法官心中很不高興,不過其一、闖禍的山地士兵不是故意的,其二、戰馬的傷腿還在流血,最關鍵的是統領大人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執法官怎麼敢在統領大人面前咆哮,所以最後他只是狠狠瞪了那士兵一眼,催動戰馬向前跑去,他要找軍醫給自己的戰馬包紮一下。

任誰都沒有注意,錢不離的瞳孔就在這電光石火間突然收縮了一下,隨後他勒住戰馬,輕聲對程達說了幾句什麼。

程達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旋即恢復了平靜,接著一催戰馬,離開了錢不離的身邊,向前方跑去,而他的手在馬鞍的旁邊做了一個小動作。

程達的馬鞍旁掛著兩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