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碎瓢,他的手早就扣在了披風內手槍的扳機上。
可惜對方顯然不領情,她的眼睛還在死瞪著錢不離。
“你多大了?二十還是三十?”錢不離的手沒有離開扳機,他的目光轉到了坐在地上的那個小孩子身上:“不用再裝模作樣了,你的喉結已經把你的秘密告訴給了我!”
“大人,您真厲害……”那個小孩子苦笑一聲:“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我想知道我們輸在誰的手裡。”別看他長得和小孩子沒有區別,但他的嗓音卻很沙啞。
“我叫錢不離。”錢不離笑了笑。
“我記住了。”那小孩子很老實的把手舉過頭頂,任由親衛們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你是……老疙瘩?”孟鐵頭從一邊湊了過來。
那小孩子臉色一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大人,這傢伙就是叛賊浮樑的哥哥,浮老疙瘩!”孟鐵頭指著那小孩子大叫起來:“您別看他小,其實這傢伙都四十好幾了!”
“你聽說過他?”
“當然,外邊把他都傳神了,說什麼剛一生下來就能說會道的,只是……怎麼也長不大!”
老疙瘩的臉上露出了怒色,不過還是什麼也沒說,有缺陷的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人嘲笑自己的缺陷,怎麼也長不大絕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可惜現在他落在了敵人手裡,不能忍也得強忍。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杜兵帶著後隊趕了上來,他先是看到了被故意折磨的女孩,眼底露出絲詫異,接著又看到了幾乎被綁成粽子的老疙瘩,這下杜兵忍不住叫了起來:“大人,這小孩子做什麼錯事了?”
“杜將軍,這傢伙可不是小孩子!”孟鐵頭拍著老疙瘩的腦袋說道:“說實在的,這傢伙開始殺人的時候,杜將軍您還沒生下來呢!”孟鐵頭深為自己沒能識破敵人的詭計、還懷疑統領大人的用心而懊悔,他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都掏出來。
“別這傢伙、小孩子的叫我,我有自己的名字!”老疙瘩終於忍不住了,厲聲說道:“我叫浮樂!”
眾人靜了一下,旋即發出了爆笑聲,其一是浮樂和服了同音,其二是一個明明象小孩子的人,偏偏能用沙啞的語調厲聲說話,委實有些怪異。
孟鐵頭繼續拍著浮樂的頭:“你是挺能‘樂’的,老子看到你就想‘樂’。”
錢不離的手在此刻才離開扳機,他揮手止住了眾人的笑聲:“看樣子如果我問你們浮樑現在在哪裡,你們也是不會說的了?”
眼前這四男三女一起抿住了嘴,用很決然的目光看著錢不離。
“你們以為你們不說,我就猜不出來了?”錢不離玩味的掃視了一圈:“浮樑應該已經混進福州府了吧?”如果想瞞過官府的耳目,浮樑只能有兩種辦法,其一是專門走山林密佈的地方,不騷擾城鎮、不打草驚蛇;其二就是化整為零,混跡在難民中向福州府靠攏。
當錢不離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時,他無從分析判斷,但只要他發現了一絲端倪,他的判斷下得相當快速、準確。浮樑派人化妝成難民是確實的了,可是來往的官兵和天威軍的斥候卻沒能發現難民的異常,基於這兩點,錢不離大膽的做出了自己的設想,浮樑派出的偽裝成難民的人手數目不多,但都是精兵捍將,所以他們才能成功瞞過官兵的耳目,而浮樑的大部隊正沿著山林密佈的地方接近福州府,他的計劃是想打一個裡應外合,用最小的代價打下福州府。
裡應外合最關鍵的地方無疑在裡面,從浮樑的計劃上看,浮樑的膽子很大,為了勝利,錢不離有七成把握那浮樑會把最關鍵的地方留給他自己指揮,也就是說,那浮樑很可能會去福州府。
杜兵的臉色變了:“大人,需要末將馬上帶隊回去增援麼?”
“王瑞已經帶隊回去了。”錢不離搖了搖頭:“浮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因為他的人手還沒有到齊,正好……我們回去可以來一個關門打狗,就算他浮樑能長出一雙翅膀,我也讓他飛不出福州府!”
錢不離從對方的眼神變化中清晰的捕捉到了一絲恐慌,他輕笑一聲:“我們走,把這幾個送到俘虜營裡去,孟鐵頭,多照顧他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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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生連遭挫敗,回到自己的營帳時他再無法控制情緒,開始大發雷霆起來,所謂的營帳其實設在一架豪華的馬車上,那是他打下五里川縣城之後搶到的好東西。
方老生的吼叫聲傳出去好遠,讓本已沮喪計程車氣更加沮喪了,右軍師一臉無奈的等候在馬車旁,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