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容。見元秋進來便問道:“你孃家的事情解決完了?”
元秋見桌上也無茶盞等物,便問道:“王爺怎麼也不喚人倒杯茶,只在此空等。”
清王道:“我見你趕早出府,至晚都不回來,就知道你那孃家又有了一場好戲。只如今你仍還是這樣操心護持著嗎?”
元秋坐了道:“終究都是妾的至親,他們有事妾不能不幫。”
清王道:“你那個二叔還算個場面上的人物,你那個四叔,人話都不會說一句,前番我陪陸欽州去孟府提親,他竟然不三不四說出陸遠澤與那蔣家姑娘的事來,還好陸中丞海涵不曾計較,否則好好的事都能叫他說臭了。我與陸中丞不算熟識,能交往到這一步已屬不易,畢竟他做中丞有些年頭,再幾年聖上老了幹不動了,那中書的位置還得他來做。”
元秋道:“怎麼當日未見王爺說出來?”
清王道:“當日只當他是個糊塗的,哈哈一笑也就完了。今日我聽聞你府裡的那位夫人,在御街衝撞了陸欽州的轎子,叫人打了,我心中覺得不對,回來細細問了府里人,才知道當日在咱們府裡嚼舌的,居然頭一個就是你那四叔母。”
他一掌拍在案上道:“我方才細細審了丫環們,才知那日陸遠澤確實與蔣家姑娘見過,可也不過見面點頭的功夫就分開了,就這也能叫她們生出事非來。當日我是為了幫你才請他前來,目的也是要為你二叔開脫他那貪墨之事,事未辦成想必你也怪我,只是你可知這實在是你孃家這些女人太過可誤?”
元秋還真不知道徐氏衝撞了陸欽州轎子的事,這會兒一想,方才孟泛怕是有意誤導她,叫她以為徐氏和孟宣一樣也是叫瑞王府的人打的,或許這樣是要叫她更生氣,也更願意幫忙些。想到這裡她在心裡微嘆道:即使說了實話,看在父親當年遺願的份上,她自會照應家裡人,這兩個叔父如今竟然連她也騙上了。
只是在清王這裡,她自然不能說孃家人的短處,便微微笑道:“今日那府裡鬧的什麼一樣,這事我也未曾問的清楚。但若是四叔母都敢去御街衝撞陸欽州的轎子,必然是手裡握著什麼十足的證足能拿捏蔣家表妹的,若真是如此,只怕妾改日還要回府問個清楚,莫要等蔣家表妹嫁過去了再鬧出來,於陸府來說,反成了一樁醜事。”
清王也是如此想法,若蔣儀真有什麼把柄拿捏在孟府手裡,如今趁著一頭熱把姑娘嫁進去了,以後事情抖落出來,自己怕也難見陸欽州,他正在思忖著,就見元秋捧了杯茶過來道:“今日那府裡四叔叫瑞王手下的莫僚給騙了,說能送他替名進殿試,收了他十萬銀子去,誰知未了四叔卻發現那替名的貢生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子,便不願意再考了要去退錢,誰知這瑞王府的幕僚非但不退錢,反而將他打了個半死。王爺可知道往年是否有這替考的事情?”
清王端了茶飲了一口道:“往年也有這樣事情,考題多半是從宮裡露出來的,畢竟聖上擬題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事先必然會走漏風聲。但今年因改了新政,殿試要答題不說,各位大臣與太傅審完卷子以後,答的好的還要親自上殿策論,若有些人還拿往年那一套上殿,怕是官當不了還能要了命去。”
元秋試探著道:“我已叫四叔明兒到京判那裡去告了,他們一起被騙的人不少,這事或將鬧到殿上去,屆時……”
清王聽了這話立時就變了臉,重重擱下茶杯道:“聖上給了我這個清王的封號,就是要我做個清閒之人,朝堂上和宮裡的事情我向來是兩邊不沾的。只如今你漸漸野心大了起來,還想在其中弄弄水,我就把明話說在這裡,你有這個清王妃的名號已是頂了天去,咱們膝下也不過一個女兒,這輩子的福享到頭也就完了,再萬不要想什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事,我這裡是斷不會為你說什麼情做什麼事的。”
說完也不顧元秋臉色難看,起身便走了。
元秋回了抱廈的軟榻,脫了鞋歪在上面細細思量著孟府裡的那些事,雲碧悄悄進來替她蓋了毯子又出去了。
王媽媽悄悄走了進來,端了一盅新熬的燕窩放在榻側的小几上,輕輕喚道:“娘娘用點粥再睡吧?”
元秋道:“媽媽也以為我不該管那府裡的事?”
她一直侍候在殿外,方才那些話想必全聽到了。
“老奴以為,娘娘如此操心幫扶咱們府裡那幫人,原也不過是為了能叫大夫人日子好過一點罷了。”王媽媽試探道。
元秋起了身道:“正是如此,只恨我不是個兒子,不能常常陪在母親身前盡孝。”
她深深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