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疼的摟了摟它,順著它柔滑的羽毛,“小白乖,明天我會記得叫她們給你開窗的。”
小白埋在蘇顏懷裡,磨蹭了好一陣子,撒夠了嬌才起來。
苑娘遲疑的道:“十娘,奴覺得木女官所言有理,您以後還是別放小白進屋了。”
蘇顏實在忍不住了,“苑娘,你忘了小白的原主人是誰了麼?”怎麼一個傻個個都傻,小白就是太子送給她的,怎麼可能會傷了他,簡直就是杞人憂天好麼。
苑娘本來還待再說,可是見蘇顏神色不對,到了嘴邊的話再一次嚥了下去。她暗中想著,十娘越大越任性,可不能再放任她這麼著,得跟娘子說一聲才好。
玉堂院中後罩樓下,幾個身著同樣裝束的女子站在一處,目光不約而同的放在同一個地方。
“木清,聽說你早上被咱們未來的太子妃給趕出來了?”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女子,笑著問道。
木女官面無表情看了李繪一眼,並沒有說話。今早雖然是她們有意去試蘇十娘,但是不可否認,今日清晨的事確實傷到了她的自尊。
馮香香有些嚴肅的問:“阿清,你覺得這位十娘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們這些在宮中伺候的女官,不說察言觀色之道極為熟練,甚至連看人也有自己獨特的方法。往往幾句話之間,就能對初次見面的人有個大概的瞭解。
木女官搖了搖頭,沉默片刻才道:“不好說。”
李繪笑笑,“能在今早對木清這般行事,便不是個深沉的人。到底是國公府嬌養大的女兒,既單純又任性。”
馮香香跟李繪想得差不多,她微微搖頭,“也不見得,同樣是這府中長大的七娘子,就不會像十娘這般行事。”
一直沒出聲的李嵐,突然冷笑兩聲,“十娘是未來的太子妃,跟咱們這些低微的女官有什麼好客氣的,不高興就直接趕人。說到底,貴妃再貴妃,也不是皇后。”根本就管不著太子妃好麼,人家有什麼好怕的。
李繪向來與李嵐有些不對付,聞言也“呵呵”了一聲,“她再尊貴,就沒想著打聽一下,咱們四個人的來歷麼?”木清與馮香香都是先皇后宮中的人,皇后去後,就到了杜貴妃身邊,向來被杜貴妃所倚重。
至於李繪自己,她是聖人宮中的,這次特意被聖人選中來教導蘇顏。因此,李繪向來以四人之首自居。
至於李嵐,應該是內侍省推薦的人,想來也是個有來歷的,不然哪能得到這份差事。
李繪就是覺得蘇顏連自己幾人的來歷都不清楚,就胡亂發脾氣,想來這太子妃之位,也做不穩當。身為皇帝身邊的女官,她可是有小道訊息的,知道皇帝打算讓杜家七娘為太子良娣。呵呵,原本她還想著,以蘇家十孃的容色,想必東宮其餘妃妾的日子要難過。不過今後,她是不會這麼想了。長得再漂亮有什麼,關鍵是缺心眼兒,早晚被自己蠢死。
蘇顏一點也不知道幾個女官就她的事,已經討論過一輪了。就算她知道,估計也不會當一回事。兩者地位相差太過懸殊,根本就沒有可對抗的實力。
她按照自己往日裡的節奏,晨起梳妝之後,先把自己院裡這幾隻大大小小的愛寵餵飽,然後才理了理衣服,帶著丫鬟去青園陪著父母、兄長用早飯。一家吃過早飯之後,蘇周誠去上班,兩個哥哥去上學,她跟著母親去主院給王氏問安。等到了主院,陪著祖母聊一會兒,就可以告退了。
等這一系列事情都做完,她還有自己的課業要忙,練字練琴,讀書習畫,再跟著幾位女師調香、辨藥,或者去小廚房折騰幾個廚娘,精研一下菜譜。有心情了,叫來幾位女樂,品蕭聽曲,自得其樂,這樣一來,一小天就過去。
她的生活再充實歡樂不過,偏偏如今她院裡多了四位宮中女官,要求每日上午必須要習宮規宮儀。
蘇顏對於習學宮規宮儀沒有什麼不願意,她之前學習過一些,不過比較粗糙,將來要入主東宮,不熟悉也不好。但是,她安排的時間是下午,午睡起來之後的一個時辰,而不是佔用她一上午的時間。
大約是吸取了早上木清的教訓,這次站在蘇顏面前的是四個人,打頭的就是李繪。她跟蘇顏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堅持要用一上午的時間來教導。
“十娘子,宮中規矩十分繁瑣,一時半刻的恐怕熟識不了。您以後可是太子妃,若是行事出了什麼紕漏,怕是會讓人笑話的。”李繪雖是笑著,話卻說得有些刻薄。
蘇顏端正的坐於案後,面前已經擺好了字貼與宣紙,一個十三、四歲梳著雙髻眉目如畫的丫鬟,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