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聊天,一面翻看收來的密信的皇帝,在翻到一封密信後,臉色氣得脹成了紫紅色,雙目充血,喉嚨裡呼呼作響。
太子嚇了一跳,自椅子上蹦起來,奔著皇帝就衝了過去,“阿爹,阿爹!”
皇帝猛得扶案站起,一腳踹倒書案,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深紅色的血,便直愣愣的暈了過去。
太子正好奔過來接住皇帝后倒的身體,他牢牢抱緊皇帝,半點也不敢移去,聲嘶力竭的高喊:“快點,叫太醫!”
皇帝一倒下,整個御書房都亂了,太監宮女們驚叫出聲,都奔著皇帝撲了過來,被氣極的太子,發狠的踹開好兩人,怒喝道:“都給孤安靜,賈喜,傳孤的命令,著左衛大將軍裴遠,帶兵護衛太極殿。殿中宮人,不許隨意進出,有違命令,就地格殺。”
“是。”賈喜領命而出。
賈樂留下管理太極殿的宮人,太子的貼身太監李安,早就跑出太極殿,直奔太醫院,找太醫去了。
皇帝暈了這事,根本就瞞不住人。太子又令人找了左衛大將軍,把整個太極殿重重圍住,把皇子、宮妃、重臣都擋在了殿門外。
太醫院兩位掌院,帶著所有太醫,齊聚太極殿。
皇帝已經被安放在床上,依然緊閉著雙眼,不見醒來。太子雙手負於身後,焦急的在床前走來走去,卻不冒然出聲打擾正給皇帝行針的傅掌院。
傅掌院神情凝重,慢慢捻動手中的金針,豆大的汗珠自臉上淌下,卻顧不得去抹上一抹。隨著七寸長的金針慢慢沒入肌膚一半有餘時,終於聽到皇帝重重的喘息聲,然後眼簾慢慢顫動,終於睜開。
“阿爹,你感覺怎麼樣?”太子撲到床邊,焦急的問。“傅掌院,我阿爹怎麼樣了?”
“聖人急怒攻氣,一時閉過氣去,現在已經沒事了。”傅掌院抹了抹臉上的汗,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皇帝的手無力的握住太子,聲音微弱:“七郎莫怕,阿爹沒事。”
太子吸了吸鼻子,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下,“阿爹,你嚇死我了。”
皇帝動動唇角,露出一個蒼白而無力的笑,安撫道:“七郎莫怕,莫哭,你老阿爹還要抱抱七郎的兒子呢,怎麼甘心就這麼走了。”
太子抹了抹眼睛,眼睛深處還藏著驚慌,“兒臣還等著阿爹給兒臣教導兒子呢,您可得好好保重。”
“混小子,教你一個就夠累了,還想把你兒子也推給朕!”皇帝笑罵了句,微微閉了閉眼睛,喘了口氣。
“傅掌院,快來給阿爹再看看。”太子粗魯的扯過傅掌院,按在病床邊。
皇帝醒了,傅掌院心裡就有底了,鄭重的摸了脈,又把地方讓給別人,等一眾太醫都逐一看過後,他們才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起來。
太子坐在皇帝床邊,用手捂著皇帝的眼睛,固執的道:“阿爹,你閉著眼睛好好休息,一切都有兒臣在。”
皇帝很是欣慰的閉著眼睛,感覺到兒子冰冷而微顫的手,忍不住眼睛酸酸的。
皇帝突發重症,太子著人圍了太極殿,不說皇子們心顫,連後宮宮妃都坐立難安。朝中重臣,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有心人想借機起刺兒,都被中書令沈從之和尚書令蘇周誠兩人接手給壓了下去。
沈從之私下裡問蘇周誠,“信之,要不要著人通知太子妃一聲。”
蘇周誠冷笑兩聲:“哪裡還用得著咱們,杜貴妃都親自去了。”
貴、淑、德、賢四妃,被裴遠攔在太極殿外,任她們說破喉嚨,也進不去。得知是太子著人調的兵,德妃皺眉道:“聖人重病,咱們理當侍疾。太子無理,怎麼能將咱們攔在外面。”她這話是對著杜貴妃說的,誰讓杜貴妃是太子的親姨母,在她沒有自己孩子的時候,必然跟太子是一派的。
淑妃和賢妃兩人對視一眼,她們也都心裡沒底。若是皇帝一病不起,由太子繼位,她們這些人就是太妃了,跟現在可沒法比。
杜貴妃矛盾的得很,即希望太子登基,又不希望老皇帝死了,讓她失去現在的地位。畢竟,太子有正妻,他登基為帝后,後宮都要歸皇后管理,還有她什麼事。老皇帝不死,她還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妃子,依然可以掌管後宮。
“不行,本宮得去見太子妃,讓她來勸勸太子。”德妃也是沒辦法,想到蘇顏,立時轉身就走。
杜貴妃怎麼可能放任德妃去騷擾蘇顏,她連忙跟在德妃身後。淑妃和賢妃一看,也跟著走。兩人一個想法,反正有杜貴妃和德妃在前面頂著,她們見機行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