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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我想爸媽了,想家鄉的親戚朋友了。”

阿秋抽抽噎噎的說著,眼圈紅紅的,她不久前其實已經有想起來的跡象了,所以最近一直很焦慮。當這個早晨醒來,腦海中突然湧入無數記憶之後,阿秋瞬間崩潰了。

在白河村的記憶,是阿秋一生中最黑暗最不願面對的,但現在卻隨著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全都湧了進來。

有那麼一瞬間,阿秋甚至後悔,後悔自己堅持要尋回記憶,那些充斥著痛苦和讓人絕望的記憶,讓她恨得咬牙啟齒,讓她想要將那些曾經侮辱迫害過她的人全都殺掉。

由於阿秋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顧曉曉為她紮了幾針,幫她平復心緒之後,跟她講起了劉春花的故事。

當然,在阿秋的角度,顧曉曉講的就是自己的故事了。感同身受是一個悖論,除非你真的經歷過,不然很難明白他人的敏感和絕望。

在聽了劉春花的故事後,阿秋鬱結的心思終於稍微開解了些。經受苦難的不止她一個,劉春花甚至比她還要慘。

阿秋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中,她的父母將她賣給一個有精神病的殘疾人換親,她會是多麼的絕望。

尤其當聽到劉春花好不容易逃出孫家卻又被人販子拐賣到石頭村後,阿秋想起了她那些年一次次逃亡,又一次次被人抓回來的經歷。

那是多麼深刻的絕望,人總要往前看,被拐賣不是她的錯,她的人生還有很長。

阿秋開口講起了自己的故事,顧曉曉在為她惋惜的同時,也有些驚訝,在看來近三十歲的阿秋,原來才二十多歲。

在山裡的日子,將一個剛出社會的妙齡少女,硬生生折騰的滿面風霜。

在緩和了情緒之後,已經快中午了,在顧曉曉的勸說下,阿秋決定先給家裡大哥電話。

隨著記憶的恢復,彷彿烙印在腦海中的號碼,出現在阿秋腦海。她始終記得,那年她在被拐賣前,父母還沒買手機用的是固話。

當阿秋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時,特別擔心電話接不通,或者收到其他壞訊息。

電話在阿秋忐忑的心情中接通了,但接電話的卻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一個陌生人,對方在電話中告知她,住在這裡的人家為了尋找女兒賣了房子,如今在搬到了其他地方租房住。

阿秋當時淚流滿面,在自報了身份之後,問了房子現在主人父母的聯絡方式。

掛了電話之後,阿秋先趴在桌子上狠狠的哭了一場。她是離帝都大概有七八個小時路程的h省玉蘭市人,她本來有一個姐姐,當姐姐在四五歲時夭折了,後來才有了她,所以父母將她當寶貝一樣疼著。

阿秋家境在玉蘭市算不上好,父親是小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但兩個人十分支援阿秋唸書。她考大學時頭一年失禮,兩人到處跑為她找了一所接收復習生的學習,她後來考了個大專。

想到上學的經歷,阿秋悲從中來,她拿到畢業證後信心滿滿的找工作,結果工作沒找到反而被人販子給拐到了深山裡。

她能想象到父母在她失蹤之後,將會是多麼的絕望,也能想象到他們為了找她,賣房子時的決然。

此刻阿秋慶幸,在無數次想要尋死的時候,她堅持了下來,她也慶幸自己遇到了顧曉曉,終於從深山中逃了出來。

如果她無聲無息的死在了深山裡,阿秋不敢想象,她的父母下半輩子將會有多淒涼。

哭夠之後,阿秋紅著鼻子,按下了十一位數字,她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抓著顧曉曉的胳膊,眼神中透露著緊張。

(啊……過完節了,期待國慶快點兒到來吧)(未完待續。)

第六七八章 逃離18

換誰處在阿秋這個位置上都會緊張的,顧曉曉只能反握住她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援和鼓勵。

“嘟,嘟,嘟。”

每一聲忙音都像敲擊在阿秋的心上一樣,她的呼吸愈發急促。

阿秋一直等到忙音結束,電話中響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提醒,這才失落的掛了電話。

“再打一次吧。”

顧曉曉善解人意的拍了拍阿秋的肩膀,阿秋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手指顫抖著按鍵盤,才按了三個數字就出了錯。

她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但卻強忍著不哭出聲,正在阿秋準備重新輸入號碼時,手機突然響了。

悅耳的交響曲,還有亮起的號碼,讓阿秋瞬間打起了精神:“是,是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