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落旌彎唇一笑,沒想到蘇婉會提到段慕軒。
見落旌的神態,蘇婉更是確定,她捧著手帶著崇拜與羨慕地笑:“我記得,那個軍官是七十四軍的吧!現在幾乎每打一次硬仗,廣播報紙上都能聽到看到這個軍隊的稱號!尤其是前幾日電報裡說的,國軍打敗日軍106師團,而主力軍就是七十四軍!落旌姐你是不是特別驕傲,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會是一個真麼厲害的人!”
沒想到落旌只是淡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不是驕傲,而是擔心。”在廣播傳來“305團預備隊用盡,營長陣亡,連長以下,傷亡亦眾”時,她擔心害怕得幾乎拿不穩手裡的手術刀。而腦海裡一遍一遍回放的,是段慕軒臨別之際的笑容,他告訴她等戰爭結束就帶她離開。
落旌抿了抿嘴角,“我在擔心他,可我知道自己更應該相信他。”她所想過最壞的結局,不過是他們一同葬身在這名為‘戰爭’的火海中,但是他們始終都在這片為之奉獻過熱血與生命的黃土之上,始終還是能相守在一起的。
一身白大褂的姑娘臉上帶著平靜的笑,輕輕推開了孤兒院的大門——
聽到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保羅神父驚喜地回頭:“嘿!落旌,你們終於來了!”高興地張開了雙臂擁抱了落旌,見蘇婉靦腆的樣子便笑著跟她象徵性地握了握手。保羅神父招呼著孤兒院的孩子到前面來,對落旌興高采烈地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會向上帝做禱告,落旌你快幫我看看,看看這些可愛的小天使們有沒有受到上帝的庇佑。”
保羅神父雖然已經是白髮蒼蒼的年紀,可是落旌卻覺得他仍舊質樸純真得有些可愛。落旌笑著答應了一聲,將醫藥箱放在了院子中的大石桌上,那些孩子便自動地排成了一隊乖乖地站在落旌面前。她帶著聽診器,冰涼的聽診器碰到男孩的胸前時,那個小孩開始崩不住地咯咯笑起來,“醫生阿姨,真的好癢啊。”
保羅走上前按住那個小男孩讓他不要動,說道:“星期一你別動,醫生在幫你檢查身體。”
“星期一?”蘇婉噗嗤一聲笑,“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保羅神父解釋道:“這些孤兒裡,有的是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有的是一開始就沒有父母。很多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就按照西方取名的特點,按照日期以此排下去。”
星期一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落旌:“那幾個大鼻子黃頭髮藍眼睛的叔叔呢?”
落旌捏了捏他的臉說道:“大鼻子叔叔們都還有事情要做,所以這一次我就帶著另外一個姐姐來。你們檢查完了就去和那個姐姐一起做遊戲吧!”星期一喲喝了一聲,便去拉蘇婉的衣袖讓她陪她做遊戲去了。
而此時,保羅神父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在女子耳旁說道:“落旌,一會兒你幫我仔細地檢查一下兩個孩子好嗎?就在最後那兩個,你看到了嗎?”
落旌若無其事地抬起眼,只見到隊伍最後站著兩個孩子,一個十一二歲的年紀,而另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年紀。大些的是姐姐,小些的是弟弟。
落旌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低聲問道:“上一次來沒見過他們,他們怎麼了?”
保羅神父更加小聲:“那對姐弟是我前幾日才收養的孤兒,不過很奇怪,他們不喜歡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也不喜歡和其他人說話,甚至,一旦有小朋友接近他們,那個姐姐就會打那些孩子。有時候我想抱抱他們,他們也不讓。我總覺得他們身上有什麼問題,你幫我看看。”
落旌眨了眨眼睛:“神父你放心吧,交給我了。”
很快,前面的孩子被落旌檢查完後,便跟著蘇婉到院子外玩去了。
“放心,除了有些營養不良之外,這些孩子很健康。”落旌這樣對保羅神父說道。
她特意留意了最後的兩個孩子,果然等快到他們的時候姐姐就想帶著弟弟溜走,可保羅神父攔住了他們。那兩個孩子只好忐忑地盯著落旌,小姑娘怯生道:“不要脫衣服。”
“可以。”落旌微笑著,仔細地觀察倆姐弟,“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和你弟弟的名字。”
女孩防備地看著落旌,“我叫燕兒,我弟弟叫豆包。”
落旌抿嘴道:“燕兒,豆包,都是很好聽的名字。”也許是圍在周圍的人少了,也許是對他們名字的讚美,又或者是落旌臉上靜謐的笑容,兩個孩子防備的態度明顯減弱了許多。落旌對燕兒柔聲說道:“我是一個醫生,所以你們瞞不過我。燕兒,我不知道你們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保證只要你們願意配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