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保中心。”我說。
“這種跑腿的活還要人事經理親自做啊?你派你那個徒弟——叫什麼朱來著?”小劉拿求助的眼睛看著艾麗爾說。
我正待回答,尤豔打圓場般岔開話題,問我:“我們公司都交些什麼保險啊?”
“國家規定的我們都有。”我說。
艾麗爾解釋一句:“就是最低的福利標準。”
“不能這麼說……”我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評論淹沒了,小蔡的聲音大些:“為什麼不外包給外服?外服的福利多好,醫藥費全報銷!”
“這個,到時我們也會聯絡一些商業保險的。”我說。
“苗矜,什麼叫商業保險啊?”尤豔又問。
“你那什麼低階人事問題!這還用得著苗老師回答嗎?”艾麗爾忙幫我解圍,“我們公司要的是人力資源管理,哈,對吧?!”轉身對她們,“苗老師剛做職位分析,正要做薪酬福利呢!先讓她把內部都搞好,再搞外面的政策。”這句話又好比一石擊起千層浪,桌面立即沸騰起來。我把沒吃完的飯倒掉,起身走開,但後面的聲音還餘音繚繞。
“什麼人力資源管理,不就是管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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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的威信
我一路上想起尤豔那兩塊飛速張合的嘴皮,非常氣憤。不說別的,不說我對別人的幫助,但是尤豔絕對應該感謝我。我很喜歡這個女孩子,腦子非常靈活,說話直率,見解和我非常相投,尤其是和楊麗妹的關係非常對立。在同一個圈子裡,共同的敵人是建立職場友誼的紐帶。
是我,是我這麼真金白銀地幫她的忙的,是我幫她的忙才促成楊麗妹和艾麗爾的遠交近攻。可剛才尤豔那張合的嘴皮是在添油加醋在燒我。也許她是對的,既然無法戰勝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到對方陣營中去。我和尤豔不同,不是想不想加入的主觀性問題。
下班時莫妮卡恰巧一同乘電梯,她絮絮叨叨說鮑勃這個人只給人承諾卻不兌現:“平時出差總記得我,一到出國就把我忘了。還有羅伯特之流也對我的工作指三道四,我說,我工作好不好自然有我老大來作評價,就是公司用360度考核,也犯不著你羅伯特來考我。”
深感於莫妮卡的話,我忘了還要維護自己的面子,把艾麗爾尤豔一干人今天下午的醜態講了一遍。我跟她一起走到車站,話猶未盡,於是又繞著廣場走了兩圈。
莫妮卡道:“那問題是你對她的幫忙她知不知道?領不領情?”
“那時她和艾麗爾楊麗妹幹仗幹得厲害呢。我也不是幫她,只不過是以她為戰場,我取得了勝利。我沒想到尤豔會這樣,沒想到她們都這樣……也才終於明白前任紀璇為什麼天天像個炸藥包跟人戰鬥不已了!原來那是她多年人事工作的經驗積累,搞不定人和事如何做人事!又想到朱越,想到一句古話,那就是跟皇上走得最近的人往往是最先被幹掉的。”
“不會吧?戴維還是很器重你的!”莫妮卡說,應該是發自肺腑。
“唉,戴維是對我不錯……”我不禁長嘆一聲,“可是我的客戶除了戴維還有別人啊!”
。。
勞動合同法草案
勞動合同法草案週五下午在市青年活動中心有個對應講座,郵件收到若干封,我都懶得去理。戴維打電話給我,說:“這個你一定得去聽聽!”
為了顯示勞動合同法新法出臺的必要性,培訓老師的開場白是:“目前世界上哪個國家的勞資關係矛盾都沒有我們國家這麼激烈!當然大家也是鑽原來勞動法的空子,勞動合同短期化,合同一年一簽,用完了勞動者的青春,然後就讓他走人。這種現象在上海尤其普遍,根據調查,這種勞動合同一年一簽的情況佔勞動力市場的66%以上……”
培訓老師的話句句深入人心,彷彿將心中的鬱結都解開,剛才進門時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盡:我多次幫助留住員工確實是在幫中國殘缺變態的勞動政策買單,比如勞動合同一年一簽,有幾個人有勞動安全感?35歲青春用完,就在求職路上慘遭淘汰,這個時候的勞資關係矛盾不怨HR怨誰?
“很明顯,”培訓老師的話繼續,“這部法是以保護勞動者的立場來制訂的。像草案中提出的連續簽訂兩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後,如果勞動者要求,那麼單位就必須同他簽訂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這樣一來,寬進嚴出,用人成本增高,勢必給各位在座的HR工作者帶來很大的挑戰……”
聽到這裡,我暗暗長嘆了一口氣,開場白時我差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