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便無人敢不從君意。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衛帝便是神木山在世俗界的代理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鴻鳴書院的一應舉動,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回這座深宮,傳到衛帝的耳中。
衛帝知道徐煥之去了徽州府,他也知道徐煥之進了鴻鳴書院,但他不知道,此時的徐煥之,是不是真的在與院長大人品茶論道。
當日神木山巔,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然,讓守仁去看一看?”衛帝雙手負於身後,詢問著華易夫的意見。
他口中的守仁自然便是王陽明大學士,也是整個朝堂上與鴻鳴書院聯絡最為緊密的臣子,還記得當初蘇文在鴻鳴書院聽的第一堂課,便是由王陽明所教授的。
華易夫輕輕搖頭,開口道:“微臣認為不妥,院長大人有他的智慧,斷不至於眼看我國陷入內亂之中。”
衛帝眉頭輕皺,嘆道:“但朕總不能真的讓煥之就這麼去死。”
“院長大人不會下殺手的。”華易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微笑著道:“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關起來教訓一頓罷了。”
衛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沉默片刻,開口道:“擬詔,將徐應調至尉兵司,著原行馬苑都尉畢慶文任近衛統領!”
華易夫聞言,眼中光芒輕閃,他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果斷決絕!
“平公主那邊……”
衛帝冷冷地擺了擺手,說道:“希望她自有分寸。”
“喏!”
華易夫不再多言,躬身退出了燈火通明的大殿,慢步行在殿外的白玉長階上,華易夫突然覺得有些冷,他將衣衫裹得更緊了一些,心中幽幽而嘆。
陛下這是要與徐家割裂啊!
於瑟瑟秋風之中,或許誰也沒有想到,曾經在衛國權勢無兩的徐家,正處於飄搖動盪之中。
徐家府邸坐落在翼城城東,是整個翼城距離皇宮最近的建築物,其內有長亭流水,更有山石花苑,但即便再富麗堂皇之處,也有其幽暗之所。
便如聖裁院有著那惡名昭著的黑獄一般,徐家也有自己的地牢。
此時,一個年輕人正慢步行到地牢之前,手中捏著一張金絲手絹,輕輕捂著鼻子,眼中寫滿了厭惡之色。
如今在翼城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本名叫做徐應,因為自從他大婚那日。便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駙馬爺。
此時的他尚未走完地牢的石階。便已經有人在他的腳下鋪上了華貴的絨毯,整個地牢第一次被映照得如此燈火通明。正當中早早地擺放了一座華貴逼人的赤金玉椅。
徐應來到椅子前,風度翩翩地坐下,寬厚的裘衣輕輕搭在膝蓋上,驅趕了一些地牢中的陰寒之意。
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形色緊張地來到徐應身前跪下,堆起諂媚的笑容,露出了一口黃黑色的爛牙,開口道:“駙馬爺親臨,真是讓小的受寵若驚啊!”
似乎是嗅到了那胖子口中傳來的陣陣惡臭,徐應將手中的金絲手絹捂得更緊了一些。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濃厚了幾分。
“之前送來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胖子應該是這裡的牢頭兒,聽到問話,趕緊忙不迭地答道:“回駙馬爺,那對黃家兄妹已經招了,不過那個叫黃小娥的小妮子被毒啞了嗓子,所以主要還是她哥哥說的。”
說著,牢頭兒從懷中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口供,雙手遞到徐應的身前。
徐應皺著眉頭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替他接了過來。
“念。”
“小人名叫黃錚。是徽州人,妹妹叫做黃小娥,自幼貧困,父母早逝。多虧街坊接濟,才堪堪覓得一條活路,只可惜小人不爭氣。沒能在城考上榜入聖廟開智……”
聽到這裡,徐應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耐。沉聲道:“挑重要的念,主要是跟那個蘇文有關的事情!”
“是。是!”聽得這聲厲喝,那負責唸誦口供之人頓時雙腿直直髮顫,拿著紙張的手指也急速抖動起來。
“找到了!在這裡!”眼看駙馬爺的眉頭越皺越緊,那名屬下就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倉惶唸到:“那日嚴家少爺突然造訪,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給他辦一件事情,還說事成之後另有好處……”
接下來,黃錚便在口供中講述了他是如何收下了嚴子安的那盒毒胭脂,又抱著如何悲痛的心情加害了自己的妹妹,最後前往林花居陷害蘇文,卻被蘇文於三言兩語中揭穿了他的惡行。
“為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