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蘇雨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徐易覬覦蘇雨之貌,或許他也不會與蘇文產生如此仇恨,在徐易身死之後,徐凌也不會第一個就懷疑是蘇文動的手腳。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蘇雨才是蘇文與徐家仇怨開始的導火索。
於是徐煥之臉上的滿意之色更盛,他原本只是以為那女孩兒是陸羽的徒弟。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與蘇文有所牽連。
如此,甚好。
念及於此。徐煥之轉頭對白劍秋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帶她走了。”
陸三嬌手中推杯換盞蓄勢待發,沉聲道:“爾敢!”
徐煥之對於陸三嬌色厲內荏的威嚇毫不在意,他只是抬了抬手。將手中那方金色的鎮紙向著兩人不講道理地砸了上去。
與此同時。於神木山外,陸羽的臉色終於慢慢冷了下來,他看著身前的花聖汪灝,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徒弟叫做沈木,世人皆稱其為憐花公子,而正如你所說,近日我也收了一位徒弟,她叫做蘇雨。現在正在書院之中,如果她今天出了事。我必讓憐花公子陪葬!”
汪灝淡淡一笑,開口道:“陸老頭兒,你這話唬得了別人,可嚇不倒我。”
陸羽也跟著笑了,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儘可以試試,反正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你我二人皆損一徒,讓他人搶了便宜而已。”
聽得此言,汪灝忍不住眼角輕輕一顫,他隨即抬頭望向神木山頂,目色微凝。
徐煥之在邀他牽制陸羽之時,可沒說過會綁走對方的徒弟,如此做法,可謂是觸及到了陸羽的底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沉吟了片刻,汪灝輕輕一嘆:“我與你一同上去看看。”
陸羽不答,轉身便行,幾乎是瞬息之間,便已經來到了百草院當中。
陸羽和汪灝的速度很快,然而,在場間所發生的一切卻更快,便在兩位聖者在神木山下達成共識之前,徐煥之手中的鎮靈尺已經來到了白劍秋和陸三嬌的眼前。
見狀,鴻鳴書院兩大半聖不敢有絲毫留手,天羅地網與推杯換盞頃刻而出,與那鎮靈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陸三嬌和白劍秋的臉色便成了一片慘白之色,勝負之間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下一刻,徐煥之根本看也未看場間的戰果,而是徑直來到了蘇雨身前。
小丫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這位笑意連連,身著棉襖的老人,十分果斷地將手中的茶水潑了出去。
徐煥之笑著拂了拂衣袖,大片金芒便如一道屏風般將褐色茶漬攔於身前,然而,緊接著,徐煥之臉上的笑意便凝固了,身形暴退。
“真沒想到,堂堂茶聖大人,也會使這些小手段。”
便在徐煥之說這番話的同時,空中茶水輕然而落,立刻在地面上腐蝕出了成百上千個深不見底的孔洞!
徐煥之搖搖頭,掠身上前,再次探出手去抓蘇雨的手臂,卻在此時,在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絢麗的雲彩。
輕雲淡淡而來,形若閉月,身若流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這裡是神木山,守山之靈為山間鴻鳥,然而,先前徐煥之於茗茶大陣中,已經識破了那所謂鴻鳥,不過是白劍秋筆下紅墨。
但是在這一刻,他卻彷彿真的見到了那隻鴻鳥。
鴻鳥自雲間騰躍而出,肆意暢翔,俯身而下啄蓮破浪,迎空而起亂雪縈風,一時之間,徐煥之的眼前彷彿正經歷著四季變換,斗轉星移。
春時鴻鳥自空雲掠清溪,戲水逐流;夏時鴻鳥穿柳而過,輕鳴於烈日之下,酣暢淋漓;秋時鴻鳥與落葉翩落,偏轉回巢;冬時鴻鳥與風雪齊舞,以身羽破冰擊石,視雪暴狂風而無懼。
徐煥之在剎那的失神之後,很快便恢復了理智,然後他終於看清,於他眼前翩然而至的,並不是鴻鳥。而是一個人。
有人在他身前,輕輕起舞。
此舞皎若初日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飛去逐驚鴻。
所以便是驚鴻舞。
數月之前,《文以載道》提前放榜,所有人所關注的焦點,都在於三度登榜的蘇文,或許很多人都忘了,在其中,柳施施也曾以驚鴻舞位列第五。
驚鴻舞乃是柳施施獨創的超凡之舞。能見者甚微,然而在今天,於鴻鳴書院當中。卻有一人代柳施施起舞,以真正的驚鴻之姿,綻放光芒。
當然便是柳施施唯一的徒弟,寧青冰。
徐煥之再度一愣。疑聲而道:“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