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白弦道:“你為什麼不攔著她們?”

西門吹雪道:“陸小鳳也許會喜歡。”

白弦:“……”

西門吹雪難得又解釋了一句:“她們並不是陸小鳳的對手。”

白弦瞪圓了眼,難以置通道:“你以為穿了衣服和沒穿衣服是一樣的嗎?”穿戴整齊的陸小鳳和光溜溜的陸小鳳武功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好嗎!

西門吹雪想了想,坦然道:“是我考慮不周。”他轉身,往陸小鳳那邊去了。

白弦:“……”

白弦仔細想了想,覺得如同峨眉四秀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光,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她們面前的話,到底是白少俠還是白姑娘實在不好定論,於是他英明地避開了眾人,給花滿樓留了條子,獨自去找霍天青了。

苗疆的規矩大異於中土,白弦所在的教派並沒有教主,最高的人是大長老,擁有類似遠古時代祭司一般的權力,聖子就是下一任大長老。

簡單來說,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教派,僅僅是一個寨子罷了,而大長老和聖子作為距離信仰最近的存在,肩負的更多是指引和教導的責任。

但他們和另一個在中原也有一定勢力的教派是牢不可破的合作關係,那一個教派的教主和寨子的大長老平起平坐,甚至白弦本身也被那一位教主收做了義子。

因而他能夠調動的東西雖然不多,卻也不少。

上好的車,上好的馬,上好的吃食。

白弦趕到珠光寶氣閣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這一路上,白弦腦海中已經演算出關於霍天青在這件事中可能扮演的七種角色,可惜現實並沒有給他猜謎的樂趣,而是很快推翻了其他錯誤構想。

霍天青正和上官飛燕在一起。

金童玉女,珠聯璧合。

白弦離得並不近,只能隱約瞧見兩人親密地說了些話,而後上官飛燕走了,霍天青則轉身向靈堂走去。

閻鐵珊死了,他的喪事自然由霍天青來操辦。作為一個太監,閻鐵珊並沒有兒子,他的基業自然要由生前最器重的霍總管來繼承。只不過,若是閻鐵珊知道霍天青在他的死亡中也出了一分力的話,不知作何感想呢?

江湖兇險,恩恩怨怨,情仇糾葛,本就說不清道不明。

白弦嘆了口氣,霍天青是“天禽老人”的兒子,在武林輩分很高,利用價值也很大,只可惜容易被女人左右……這樣的棋子,一時得用,時間長了只怕會反噬其主。

他搖搖頭,一點金芒從手心飛出,落在了霍天青身上。

黑暗中,有劍氣沖霄。

霍天青已經離去,如今在靈堂中的,是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

或許是嚴獨鶴?金鵬王朝的舊臣,如今的峨眉掌門。據說當今七大劍派的掌門人中,就數他的武功最可怕。因為他除了將峨嵋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之外,他自己本身還有幾種很邪門、很霸道的功夫,至今還沒有人看見他施展過。

西門吹雪對上獨孤一鶴,即便是已和霍天青交手的獨孤一鶴,勝負依然在五五之數。而獨孤一鶴,有足夠的理由殺了西門吹雪。

白弦不能賭,也不敢賭。

因為有些東西,但凡輸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風吹白幔,靈桌上的燭光閃動,突然熄滅。

白衣人已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月光下。他雪白的衣衫上依然一塵不染,臉上也完全沒有表情,背後斜揹著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他來到紅衣少年身邊,站定。

柔軟的草地已被露水浸溼,白弦就坐在草地上。他並不仰頭瞧西門吹雪,西門吹雪也完全沒有陪他坐下來的意思。

白弦輕輕開口,像是害怕打擾了這深重的夜色:“贏了?”

西門吹雪道:“我本不該贏的。”

白弦:“哦?”

西門吹雪冷冷道:“本是同歸於盡之局,他的劍卻偏了。”

“也許是獨孤掌門念你年少英才,不忍埋沒?……”紅衣少年輕笑著站起來,迎著西門吹雪毫無波動的目光柔聲道:“無論如何,這總不是件壞事。”

西門吹雪直直瞧了他許久,終於移開了目光。

風更冷,一盞孤燈在夜色中搖晃,西門吹雪就消失在燈光所不及之處。

一點細小的金芒自靈堂飛出,飛入了白弦的手心。

紅衣少年撥弄著手中的金蠶,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是不是被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