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笑了笑,“不過是小事,你跟前的丫頭能提醒你,那也是為了你好。想要提拔屋裡的丫頭是好事,就是要仔細想明白了,我看夏桃是不錯的。”
容華雖然沒見夏桃幾次,但是大太太跟前的人能跟弘哥一條心光說這點,就是很難得的。
弘哥“哼”了一聲,“這些年越嬌慣了她,動不動就跟我戧起來,她就是怕珊瑚將來蓋過她去,我跟她在屋裡吵,珊瑚聽到了進來勸,她還將珊瑚罵哭了。”
容華旁邊瞅著,剛才夏桃多得是委屈,特別是弘哥冤她是大太太的人時,她掉的眼淚並不假,夏桃比弘哥大幾歲,又在弘哥身邊這麼多年,心裡說不定對弘哥已經存了幾分的想法……所以才一心一意地跟著弘哥。
弘哥又道:“姐,你沒見過珊瑚,珊瑚性子可比夏桃要好。”
容華想了想,“夏桃畢竟跟你時間長,你對她也是信任,而且,很多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弘哥點點頭,“姐,你放心,夏桃也只是知道我與姐脾氣相投,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容華微微笑了。
弘哥的心智本來就比別人稍成熟些,很多事是沉得住氣的,沒想到今天卻為了一個叫珊瑚的丫頭和身邊的夏桃鬧成這樣。
“珊瑚是二小姐屋裡出來的?”
弘哥點頭,“是。”
這就不得不注意了。珊瑚果然像弘哥描述的心底純良,性子溫順的倒是好了,萬一……容華想到夏桃剛才紅了的眼睛。
容華的話似是起了作用,弘哥的火氣漸漸散了。
錦秀、木槿將弘哥送走,木槿去給容華倒茶,錦秀往容華手爐裡撥炭。
容華問起錦秀,“夏桃到底怎麼樣?”
錦秀嘆口氣,“是個直心腸,別人我不知道,平日裡凡是和她一道說話,她話裡話外都和二爺一條心的,心裡也有個痴病,在外面不輕易說話的,只是在二爺跟前就變了樣,恨不得事事周到,二爺屋裡的好多事都是她一個在辦,行事難免潑辣。”
“我不是因為她好才向著她,夏桃確實是不錯的。”
容華點點頭,錦秀說的和她想的差不多,只是在深府裡面,就算有一片痴心,未必能換來好結果。
心裡在意的也會被人當成錯處。
“珊瑚我也就不知道了,在外面倒是和二小姐一樣為人和善。”說到二小姐,錦秀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閃爍,“八小姐,你要多留意一些二小姐,千萬不能大意了。”
容華這才詫異地看向錦秀,沒想到身邊的丫鬟有一天會這樣提醒她。
“二小姐和表面可能有些不同。”錦秀下了好大決心,才說出這些。
瑤華。
親切,和藹的瑤華。弘哥說起珊瑚的時候,她想起瑤華。
溫柔平和,平易近人的瑤華。
她喜歡瑤華和弘哥喜歡珊瑚一樣。
從前,她和瑤華要好的時候,她們兩個人整日鬧在一處,一起寫詩作畫,下棋賞花,府裡有一棵丁香樹,她們就將棋盤設在那裡,每年六月到了花期,白色的丁香花就會掉滿了棋盤,還是她想了個主意,讓七七和初曉倒兩杯茶來,等到丁香花吹到茶碗裡,便是她做的花茶了。
她是一手的臭棋,瑤華耐著性子與她下,有一次瑤華讓了她六個子,她險些勝了,卻到最後關頭,她一不小心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她那時只知道棋盤上變幻莫測,還不知道人生如棋的道理。
而今她重新回到人間,回想起以前的種種……一切不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那年父親怎麼會突然找她說起趙宣桓?而且是那麼肯定。父親在府裡的時間不多,又怎麼能對一切瞭如指掌,她將所有事說出來的時候,父親並不驚訝。
真正知道她與趙宣桓事的人少之又少。算起來除了她與趙宣桓,只有弘哥、瑤華、七七。
她曾想過是不是弘哥年紀小在父親面前不小心說漏了嘴,可是重逢一見,弘哥連認識趙宣桓的事都守口如瓶,更不可能會無意中將她的秘密說出來。
最有可能的就是瑤華。其實早在府外,她心裡就已經對瑤華有了懷疑。回到府裡她更是步步小心,一面應付大太太,一面主意瑤華的動靜,從表面上看瑤華真是一個在深閨中養病的小姐。
究竟是不是?
從府裡打聽到的各種訊息,表面上和瑤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細究起來似乎隱隱地都和養病的二小姐瑤華有關係。
既然瑤華能插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