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說過什麼,那也是有的。”
大太太恨恨道:“不能饒了她。尤其是那個賤人。”
陳媽媽上來道:“四姨娘恐怕活不過去這兩天,老太太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四姨娘不能開口說話了,大小姐又潑水又拽頭地問她,她都沒有說出一個字。等大小姐好了,問大太太這件事,太太只要一口否認,大小姐還能怎麼樣?”
大太太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又有柺杖拄地的“篤篤”聲,大太太臉色變了變,老太太來了。
大太太從側室出來,連忙進內室去迎陶老太太,陶老太太正坐在淑華床前的小杌子上看著淑華,紋理深刻的手,整理著淑華身上的錦被,臉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大太太上前去行禮。陶老太太抬起頭銳利的眼神盯了一眼大太太,沉下臉來,然後站起身吩咐妙彤,“好好伺候你主子。”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陳媽媽會意,連忙撩開側室的簾子,一直將老太太和大太太請進去,然後將餘下人等都打走,自己和芮青站在屋外面,避免閒雜人等靠近。
陶老太太坐下來,大太太親手奉了暖茶,大太太沉著臉問,“郎中怎麼說?”
大太太道:“郎中說大姐兒恐是小月子落了病,加上肝氣受傷,疏洩失常,致病變叢生。”同樣是小月子,廖氏就養的面色紅潤,淑華卻到了這個地步。
陶老太太又問,“郎中可說怎麼治才好?”
大太太道:“郎中說了,得了這病,不是一時半日能好了的,要仔細調理。”
陶老太太想及剛才看淑華時,淑華臉色蒼白,眼瞼、嘴角、鼻窪等處卻隱隱透出黃來,恐是不好的病症,“明日多找幾個郎中進來看看。”
大太太點頭,“我也是這樣打算。”
陶老太太又問起今天的事,大太太將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
陶老太太冷冷地看了大太太一眼,又道:“糊塗。淑華要回來,你就任著她胡鬧?她如今病成那個樣子,你去了一趟就將她接回來,讓侯府怎麼想,萬一淑華病得更嚴重了,你又怎麼向侯府交待,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那是夫家的人了,怎麼能任由你胡來?你這樣做將侯府擺在什麼位置?侯府要是挑了你的錯出來,你有何話說?”
大太太眼睛一酸,“淑華都病成了這個樣子,我怎麼能狠下心。”
陶老太太頓時冷笑起來,“狠不下心?狠不下心,你們當年就不應該將她嫁去侯府,既然已經結了這門親,卻在這裡難過什麼?出了小五的事,你們又將淑華嫁過去,我當時怎麼說的你們?蔡夫人不知道小五的事還罷了,如果侯府那邊知道了,會怎麼對大姐兒?我們陶家的臉面又要不要了?”
大太太辯解了一句,“就算知道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整件事是因為姑爺。”
陶老太太白了大太太一眼,不由地冷笑,從古到今出了這種事,誰不是將罪責都歸在女人身上,那些男人能受了什麼損失,“你們就真的不怕把以前的事抖出來?”
大太太一時緘默,好半天才道:“淑華姐妹說話的時候,外面有妙彤守著,應該沒有人聽到,淑華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只是四姨娘那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將來……”
陶老太太道:“我兒子有什麼毛病我心裡知道,有時候大意會透露兩句。四姨娘那裡你不要管了,我自然安排妥當。府裡幾個丫頭都到了婚齡,要是弄出事來誰還肯上門說親?”
大太太點點頭,“母親教訓的是。”
陶老太太這才站起身,揚聲叫芮青過來扶著她出了門。陶老太太雖然和媳婦放了一陣,心裡仍舊打了個死結。
芮青問,“老太太是回千禧居還是……”
陶老太太道:“去看看四姨娘。”
陶老太太只領著芮青,直奔四姨娘屋子裡去,芮青將門推開,屋子裡亂成一團,沒有一個使喚丫鬟。
芮青不禁皺了皺眉頭。
四姨娘也是風光過的,尤其是生了少爺那年,大老爺說四姨娘是個有福之人,讓四姨娘搬了大院子,又給了兩個聽話的丫頭。這才幾年的功夫,親生的少爺死了,四姨娘生了場大病,再也沒有懷過孕,失寵之後,四姨娘從大院子挪回了小院子,屋子裡的丫鬟都被調走了,身邊只留了個一個小丫鬟柳兒。
現在又淪落到這般田地。
四姨娘靜靜地躺著,長凌亂地散落在床鋪間,整個人沒有了半點生氣,看起來異常的可憐。
芮青上前一步叫道:“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