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從內室裡出來倒茶喝,便看到二太太帶了個面貌清麗的丫鬟從隔斷裡出來。
那丫鬟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俏臉上一抹粉紅。
再往後又在房裡遇見過一次,那丫頭長了雙彎彎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眼睛一翹,露出嘴角兩個圓圓的酒窩。
若是這屋子裡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向二太太要來的,就算是母親身邊的丫頭那也不是難事,只可惜那丫頭是容華的陪嫁丫鬟。
找藉口要來,還真的不容易。
今日在母親面前,他都沒能張開這個嘴。
除了這個丫頭,再就是外面的小芙蓉,他是有意給她贖身納進府裡做妾室,只是大周朝有法令,不能納賤籍女子為妾。與其冒險為小芙蓉脫籍還不如就納了府裡的丫頭。
這個嘴他不能張,只能想辦法讓母親出面跟容華要人。
二太太說了半晌的話,不見薛崇義應和,便抬起頭來提高了聲音,“老爺準備怎麼樣?”
薛崇義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我自然都聽你的,你說如何就如何。”
二太太鬆下肩膀,拿起帕子擦眼角,“我都已經成這樣子,你還能聽我的?”
薛崇義忙安慰,“過幾日病就好了,這個家還得你管著。”
二太太聽得這話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來,這些年的心血總算沒白費,她事事操心,事事安排妥當,就是要等到緊要關頭,讓老爺看出她的好來,知道這個家裡不能沒有她。她被官兵擄去,外面定會有風言風語,她沒想到,老爺回到家中並沒有拿她作伐,而是一直好生安慰,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唯一可恨的就是容華。如今容華有了身孕,老夫人更是護著她。容華表面上對人和善、恭順,其實自從容華進了門,哪件事不是讓大房得了好處,她最討厭這種人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大房那邊畢竟不如我們,大伯已經沒了,大嫂也不出來說話,外面就剩下明睿一個人支撐,家裡容華有了身孕,料她再怎麼折騰也玩不出花樣來。老爺這時候要拿定主意,老夫人畢竟老了,不比前幾年,要不然咱們明柏、明靄哪個不是好的,老夫人卻都不疼。硬是被那外人矇騙了去。”
薛崇義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太太,鬆散的目光重新聚合起來。
二太太道:“老爺必定是經過了仔細思量才下的決定,老夫人這些年身子不好,也不大和外面來往,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政局,若是什麼都不做,說不定又會像這次一樣,”頓了頓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老爺,你不知道有多可怕,我和亦娟差點就見不到老爺了。”
‘
薛崇義攬過二太太,“你說的對,母親畢竟老了。”
二太太點點頭,“老爺要相信自己。”
薛崇義道:“現在已經再明顯不過,安親王死了,皇貴妃獲罪,英親王是一早因剿匪殺了平民被排除在外的,這皇儲之位除了莊親王還能有誰?我現在再不表明立場,將來新君繼任,我們薛家又該怎麼辦?說不定皇上會將宣王的事說出來,皇上著在母親的臉面上饒過我們薛家,新君卻未必,沒有擁立之功薛家還能繁盛成到何時?”
二太太笑道:“承繼的爵位我們拿不到,將來能靠自己掙來個爵位看他們怎麼說。”
吃過晚飯二太太叫來薛明靄屋裡的嬤嬤,“三爺身邊伺候的丫頭有沒有近身的?”
那嬤嬤上前道:“除了之前的……”見二太太臉色不善,忙住了嘴,“蝶飛、蝶蘭兩個雖然都和三爺極好的,但是還都沒有近身。”
二太太鬆口氣,“這就好。成親前不要鬧出事來。”
嬤嬤笑道:“二太太放心吧,三爺受了教訓不比以前了。”
二太太這才鬆口氣,“你回去之後讓蝶飛、蝶蘭兩個過來,我自然交代她們。”
嬤嬤滿心歡喜地應了。
不一會兒功夫蝶飛、蝶蘭兩個進了屋,二太太將兩個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兩個人衣著不算新鮮,表情也不輕佻,便吩咐了兩句,“我知道你們兩個是三爺身邊得力的,眼見三爺要成親了,有些話我也必定要交代,這些年你們沒少盡心,我心裡都知道,必定也虧待不了你們,如今三奶奶進門是大事,你們誰若是任著三爺胡來,我饒不了你們。”
蝶飛、蝶蘭忙道:“二太太放心,我們不敢怠慢。”
說完話,二太太又將薛明靄新房如何置辦說了一遍,“過幾日三奶奶身邊常用的物件就要抬進府了,屋子裡也不需要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