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幫你出主意的時候了。我自從喜歡上元秋起就下定了決心,將來若娶元秋為妻,寧願不要爵位,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山聞言不禁咧開了嘴,笑著錘了士衡一拳,又緊緊地把他的手攥住。元秋把士衡這句話逼了出來,心裡這塊石頭才落了地,這才笑道:“你上面可是有長輩的,以後若是塞給你幾個妾室,你也是沒法子的。”
士衡笑道:“你不必再激我了,我既應了你,以後自然做到,你要信我。”
元秋看了士衡半晌,才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好,我就信你一回。”
士衡看著元秋也笑了,溫柔的目光中帶著堅定。
十二月下旬,顧山和紫嫣正式定了親。因臨近過年,下面莊子上的管事們都送了賬本回來,又孝敬了各種野味。李氏既要忙著看賬本,又要打點送回京城的年禮,又要準備府裡過年的一應事務,因此忙的不可開交。元秋也停了女紅,幫著李氏治辦年事。
送回京城的年禮,自從三年前顧老太太把顧禮送回的銀子私下裡拿給小兒子買莊子買田地起,顧禮、李氏兩人每年送回去的多是些古董、器皿、野味、絲綢之類,黃白之物少了大半。顧老太太每每抱怨,都被顧禮以任上艱難,要留著打點給堵了回去。顧老太太自知理虧,也不好強要,只是暗自裡埋怨大兒子不貼心,更是兒媳婦把銀子都搬回孃家去了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上說個不停。
顧禮怎能不知自己母親的毛病,因此每年的年禮單子上他都將古董的價值寫在後面,顧老太太自然知道這些也值不少銀子,只是她小門小戶出身,最怕人家說她是爆發戶之類的,縱然這些古董值上千的銀兩,她也不好叫人拿出去換銀子使,只得強笑著叫人都擺上,每日挨個看上一遍才放心。
顧山定了親,郡王府又派了老嬤嬤看了元秋幾次,李氏陪著說話,聽那話裡話外都透著老王妃看上了元秋的意思。李氏抽了個空把元秋叫到跟前,把話細細和她講了一遍,又和她笑道:“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又聰明懂事,因此你的婚事我也想徵求下你的意思,畢竟將要嫁人的是你,母親希望你以後能過的舒心。”
元秋聞言不禁紅了眼圈,在這個年代,當各家都希望讓女兒攀高枝、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時候,難得李氏只單純的想讓女兒過的舒心,並沒有拿她來討好別人家。元秋理解李氏的苦心,心裡自然感動不已。
李氏拉了元秋的手說道:“南平郡王府已經透話過來說相中了你,我聽話裡的意思,怕是想轉了年去郡王府就下聘。士衡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品性自然是好的,只是他畢竟處在那個位置,你若是真嫁了他,只怕以後也要身不由己了。郡王府不是普通人家,規矩又大,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老王妃縱是喜歡你也不過是看在士衡的面上罷了。說句不恭敬的話,她就是護著你還能護得了幾年?以後還是要靠自己。”
李氏喝了口茶又說道:“前兩個月帶你去南京,你舅母也中意你,想讓兩家親上加親。你表哥雲海雖然模樣不如士衡,但也是翩翩少年公子。你若是嫁給雲海,將來有你舅父、舅母做靠山,更有外祖父、外祖母在跟前疼你,嫁給自家人總比嫁給外人享福的多。”
元秋倒不知舅母白氏有這層意思,忙拒絕說:“表哥是極好的,只是我只把他當哥哥,沒有別樣的心思。”
李氏嘆氣道:“既然這麼說,你是相中士衡了?你就不怕他像南平郡王一般風流?”
元秋低聲說:“即使是父親也有幾個妾室,更何況旁人?既然這樣,我寧願去選擇相信士衡。”
李氏問道:“你可想好了?若是說定了可沒有迴旋的餘地。”元秋看著李氏,堅定的點了點頭。李氏嘆了口氣,把元秋拉到跟前摩挲她的臉道:“既然這樣,你心裡也有個數。儘量不要和士衡私下碰面了。”元秋聽了紅著臉點了點頭。
因元秋的親事也有了著落,只怕轉過年就要定親,因此元容的親事顯得越發緊迫,之前顧禮和李氏提供臨安知州林福勇有一個剛中了舉人的侄子喚做林學剛的倒是年齡相當,又也差人特意打聽了一番,回來的人都說林學剛人品不錯,顧禮便有意將元容許配給他。
顧禮和李氏正在商議此事,還沒等最後定下來,就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傳到張姨娘院去了,原本張姨娘聽說是個舉人還滿心歡喜,跑到林姨娘門口來顯擺。林姨娘拿著瓜子倚著門一邊嗑一邊諷刺道:“也不知從哪來的窮困舉人,也被你當作寶似的四處炫耀。我可聽說那林舉人家窮的只有幾畝薄地,連頭牛都沒有,成日靠他母親做針線養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