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一聽驚了,雙目圓瞪:“姑娘,你是想住凶宅!?”
方景星也是汗毛炸起,把她拉了過來:“季鳴月你瘋啦?你知道那些凶宅裡有什麼嗎?”
季鳴月:“我自然知道。”
“知道你還……”
季鳴月本來想說她才不信什麼鬼神的,但轉而想起自己現在穿越來這,目前還是科學無法解決的事情,便胡亂地說:“沒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吃不好住不好。”
方景星也是服了她了。
常許還沒見過凶宅,有些好奇:“請問這位牙人大哥,這附近真有凶宅?”
“有……自然是有的。”
牙人擦了把汗,心裡琢磨著,說不定等這三人看過房子、聽了那些鬼怪奇談就知道害怕了。到時候他再加把勁推銷一下其他的房源,也許能成一單:“從這裡過去約要兩刻鐘,三位可要去看看?”
季鳴月:“要要要!”
帶三人去看房的路上,牙人介紹自己姓陳,讓他們隨便稱呼,又簡單介紹了一下那凶宅的來歷:
“實不相瞞,其實那前租戶並非死在那屋裡,而是一婦人家早起浣衣時,遠遠看見水面上漂來一麻袋包,瞧著鼓囊。那婦人家好奇地盯了會,正巧那袋子來到她眼前,她便用手中的棒槌一撈,把麻袋子撈了上來,開啟一瞧,竟是……”
方景星眼睛越聽越大:“一具屍體?!”
陳牙人神秘兮兮地搖搖腦袋:“是,也不是。”
季鳴月對這種拋屍案的套路太熟悉了,聲音一沉:“是碎屍。”
“這位姑娘猜對了。”陳牙人朝季鳴月比了大拇指,“只見袋口開啟,一顆腦袋就滾落而下,驚得那婦人慘叫連連、落荒而逃,不久之後便有司理院的人趕來,將那麻袋帶走了。”
“後來聽發現屍體的婦人說,那屍體的腦袋她瞧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搬到她家那條巷子裡沒多久的女妓,鄭婉兒。她說得也沒錯,沒過幾日,鄭婉兒那屋的東主(房東)便來我們牙行說了此事,萬分不情願地降了僦金,只求能快些將房屋重新租賃出去,好過了這風頭……”
季鳴月聽得正入神,忽然瞧見常許在看她。
她奇怪地歪了歪腦袋,似在問怎麼了。
常許眨了眨眼,又看向方景星,可後者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常許:。
陳牙人不知道三人的眼神交流,自顧自地繼續講著:
“東主來的那日,我正巧也在,便問這屍體也不是在屋裡被發現的,為何這屋子卻成了凶宅?東主就說,原來鄭婉兒死後,這幾日的常有附近的街坊在半夜聽見有女子的歌聲從宅子裡傳出……”
方景星嚥下口水:“真真真的假的……”
“那東主是同我這般說的,我並非親耳聽見。”陳牙人表示自己也說不準,“據說還有街坊不信邪,入夜後不眠,待歌聲響起,便悄然前去一探究竟,結果剛入了門,就見有一黑髮白衣女子立在窗前,臉色恐怖、渾身血跡,正悽悽慘慘地唱著歌呢!”
“那人嚇得屁滾尿流,慌張將此事告知了他人,一傳十十傳百,從此那屋變成了遠近聞名的凶宅……可說來也怪,那日之後,歌聲便不再響起。”
“直到一月後,一位不信鬼神的壯漢搬入其中,沒過幾日,歌聲又幽幽響起,鬼影在屋中穿梭、無處不在,嚇得那大漢第二日便搬離了此處,連傢伙什都不要了。壯漢搬走後,那歌聲又停歇下來,至此二月又過去,無人再敢搬入其中。”
說到這,他偷偷瞥了眼三人:“……甚至連邊上的街坊路過那屋門口,都是疾步而走,不敢停留多看,更沒人敢入內一探究竟。”
方景星聽此,忍不住停住了腳步,扭頭朝季鳴月、牙齒髮顫道:“季季季鳴月,你是不是怕得要命?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別去了!”
季鳴月覺得這樣的故事在她人生聽過的所有恐怖故事裡都排不上號的,一點也不害怕:“我好奇得要命,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鬼呢!你要是害怕,那你先回家去吧,趁著天色還沒黑。”
方景星哪裡承認自己害怕,硬著頭皮跟著。
常許見這二人聽了這故事半點反應也沒,想了想,還是湊上去提醒道:“季姑娘,方公子,這是三個月前右司理院未破的鄭婉兒案,二位可還有印象?”
二位:……
方景星一愣:“你你怎麼知道這案子?我沒聽過啊。”
常許說:“周大人送來的案宗裡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