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沙錫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般的敲醒了奧格齊會。
第六章
在加德滿都,富有人家本就少,而哪家女兒當上活女神的,更是眾所周知,薛沙錫很快地使查到梅禾嬙的老家,是住在國王路上,離庫瑪莉寺僅隔一個巷道。
國王路把加德滿都的城市劃分,東城與西城,所以相當容易找尋,奧格齊金一路走來,只要提起梅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以“起死回生之說”,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一天,他從舊城的新路,一路向西而行,盡頭就是故宮杜兒巴廣場,就如同薛沙錫所說,前往庫瑪莉寺的路上,有不少新舊的寺廟林立。
在庫瑪莉寺的大門前,有兩座彩色石獅子護衛於左右的臺階上。寺內外窗戶雕刻著神像、孔雀、笑臉骷髏等木工十分精細的裝飾。而透過這所寺廟,才是杜兒巴廣場,這裡曾是梅禾嬙的安身之所,他必須進去瞧瞧——這好似他的使命,催促著他必須這麼做。
步入裡面小小的中庭,四面牆上的木工雕得更精緻,他發現已有不少遊客將盧比置於中庭的平臺上,仰頭等著風采絕倫的活女神現身。奧格齊金亦摸了摸口袋。找出了十盧比,在他將錢擺上臺時,窗子開了。
同時一陣驚歎聲,朝著視窗齊發。他抬頭,凝眼一瞧,女娃兒唇紅齒白,淺淺的紅暈印在她的臉上,一副嬌羞的模樣。
在這一聲聲驚歎和熱烈的討論中,他的耳邊突地傳來一聲傷懷的長嘆……
奧齊金側過頭瞧去,只見一名年約四十的男子望著視窗嘆息,在眾人歡呼之下,他的哀傷更為明顯。
只見男子用力的甩甩頭,轉身準備離開,奧格齊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在一條迥廊中,他叫住了男子。
男子的腳步起初頓了頓,像在確定是否真有人叫他,他才停下腳回過頭問:
“什麼事?”
奧格齊金注意到,男子的面板黝黑,眉毛甚濃,眼眶微微凹陷,讓他的眼睛看來更大,鼻子微挺,雙唇略薄。
正當奧格齊金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發問時,那名男子重複的又問了一次:“是你叫我吧?有事嗎?”
“呃……”奧格齊金吐吐地說:“你剛才……為什麼……”
“你是指我剛才看到活女神時,為什麼嘆息嗎?”男子倒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情。
他看著奧格齊金點頭之後又:
“我是這間廟的伙伕,在一般宗教節慶時,也是活女神下寺行走街頭的代步工具。”
“那麼,寺裡的事,你知道很多嘍!”奧格齊金喜出望外。
伙伕理所當然的道:“大部分啦!‘’
“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奧齊金欲求確定的問。
“我從小就住在這裡了。”伙伕反問:“你是要找人嗎?”
“你知道梅禾嬙嗎?”
當奧格齊金道出她的名字時,在伙伕的臉上,看見了疑惑和訝異。
“這……”伙伕屈指算著,隨即感慨的道:“有六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呢!說起來,與今日相比之下,她算是歷年來的活女神中,最美麗的一個了!”
奧格齊金的心裡有著無比的驕傲,猶如吸進了滿腔溫暖的陽光
伙伕侃侃麗談,頭仰著天,回味著那段時光——
“她相當的有名氣,慕名而來的人說是比當今的還要多十倍以上也絕不誇張!她倒也不會因此侍寵而驕,個性不錯、人又溫柔,在多追求者中,她卻選中_了雷那瑟,唉……”言及此,伙伕長嘆了口氣,緩緩的搖著頭。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奧格齊金不動聲色的問。
伙伕咳了兩聲,向四下瞧了一眼才道:
“現在算是事過境遷,所以我才敢說……雷那瑟在當年是有名旅客,為了梅禾嬙才留在這裡定居,可以想像他有多麼愛她。我本以為,他們的結合是天造地設,偏偏在結婚當天,不知怎地,突然傳來他前一天猝死的訊息,梅小姐還為此昏了過去……”
奧格齊金配合著他的敘說,心口亦隱隱作痛起來。“後來呢?”
“想想,這些活女神真是可憐!”伙伕恢復剛才的慨然面貌,“在這裡,受人尊仰愛載,退了任之後,卻是人見人畏……沒有道理啊!我也看過幾個活女神退任後有幸福的婚姻啊!梅小姐受謠言所苦,連家人也不諒解她。她母親也不想想,當時她替家中賺進不少財富,竟然因此翻臉不認人了,更誇張的是,趕走她的後一天,便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