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癢,卻讓他覺得莫名的安心——他終於不用再羨慕那個女生。
她抓著他的衣襟,頭頂上方傳來他清淺的呼吸聲,鼻子正抵著他的胸膛,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端。
周圍很安靜,她甚至可以聽到他雄健而有力的心跳聲。
很近、很清晰的心跳聲。
隔著他的衣服一聲聲地傳入耳膜。
突地意識到自己被他抱著,她的臉頰迅速暈上一抹酡紅,連忙掙開他的懷抱,轉身邁步便走。
蕭寒走在她旁邊,並不說話,只是凝眸看著她緋紅的側臉。
夕陽金色的光芒輕輕地順著她的臉頰髮梢鋪展而下,勾勒出異常柔美的弧度,一雙漆黑的瞳眸似是被風掠過的湖面,閃動著瀲灩的光芒,教人看得怦然心動。
走了幾步路,蕭寒微笑著咳了一聲,“好了,我們去吃飯吧。”依舊牽起她的手,“嗯?”
正是四月初的時分,春天的氣息無處不在。夕陽的餘暉依舊殘留著點點暖意,斜斜地灑在公園裡,在兩人周圍籠出一個若有若無的金色的網。
他站在那裡,唇角抿出的淡淡笑意卻絲毫不比身後和煦的春光遜色。
“啊,哦。”心慧任他牽著自己的手。
兩人並肩走上公園的鵝卵小徑,十指相扣,像是已經牽過了成千上萬遍一樣,動作熟稔而自然。
7點過後,夜幕已經將大地完全籠罩起來,整個商業街都沉浸在街燈及店鋪的色彩各異的燈光中。
電影院的售票廳裡,燈光幽柔,音樂低低地迴響著。
買完票,蕭寒側過頭問:“你想吃爆米花嗎?”
“還吃啊?”心慧睜大眼睛,隨即搖了搖頭,“我好飽,吃不下了。”剛吃完晚飯,她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她的表情嬌俏之中帶了點不可置信。蕭寒不由微笑,走到服務檯那裡買了兩瓶綠茶,遞了一瓶給她:“那喝點東西。這個不是汽水,喝了不會那麼飽。”
離下一場電影開場還有十來分鐘,蕭寒拉她走向角落的一張長沙發:“先過去坐坐。”
等她坐好,蕭寒也坐下來,伸手擱到她肩膀後方的椅背上,很自然地為她圈出一片天地。
心慧轉過頭去看牆上的電影宣傳海報,耳邊響起他的聲音,清朗好聽:“看什麼呢?”
“海報啊。”她指指碩大的海報,默默唸著海報上的內容,然後問他:“你看不看得見那行小字?”有幾個字看不清楚。
“哪行?”蕭寒微微傾過身子。
心慧指著不遠處一張天藍色為底的海報,“最下面那行字。”她有輕微的近視,但是因為度數並不深所以平時很少戴眼鏡。
蕭寒凝神看過去,然後念給她聽。
“說得這麼神?”心慧微微睜大眼睛,轉向另一張海報。
看著宣傳海報,回憶起上學期看電影的事。
去年平安夜,她在電影院裡看電影的時候曾經還想過也許她和他就在同一個電影院裡看電影——這條商業街只有兩家電影院,而這家的位置比較靠近Z中。
蕭寒見她怔怔地發呆,柔聲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心慧搖了搖頭,“不是,想起了一些事。”下次再跟他說吧。
蕭寒也不追問,抓起她一隻手放入手中,輕輕地把玩。她的手很柔軟;觸碰的感覺像潺潺的溪水流過他的掌間。
他說了一句話,音樂剛好播放到□處,女歌手的聲音覆蓋了他的說話聲,心慧沒聽清楚,低低地:“什麼?”
蕭寒附到她耳邊:“說你的手很軟。”
心慧的腦海裡立刻浮現鍾家璐那雙軟綿綿的手,“我的手不算軟啦,我以前同桌的手才叫軟呢,摸上去跟沒有骨頭一樣。”
說完才發現他好笑地看著自己,她不由問:“怎麼了?”
蕭寒用力將她攬近自己,直直地看著她,漆黑的瞳仁裡笑意盪漾:“你同桌的手軟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準備摸她的手。”
她的臉騰地染上兩片紅暈,腦袋一垂,埋到他胸前。
蕭寒環著她的肩膀,也是一陣好笑。她還真是容易害羞。
他算是摸到了一點規律,她每次一害羞要不然就離他遠遠的,要不然就直接藏進他懷裡——後者倒是方便了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聲道:“明天學校有籃球賽,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等她醒悟過來,估計又要坐開了。
她立刻抬起頭來:“籃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