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太監拖了出來,雙眼緊閉,面無血色,唇角留有一條血線。
死人?宋敏舒一愣,臉色一白。隨香身子一側,擋住宋敏舒看那宮女的視線。
“娘娘,娘娘,秦公公請您進去。”
宋敏舒回頭一看,只見秦安站在門外,面容恭敬地看著她。
“皇上請娘娘入八寶閣,娘娘這邊請。”
剛走進八寶閣,宋敏舒見到原該在宮中的劉潛,而劉潛臉上那道抓痕,自左眼以下延伸至唇角,分外醒目。詫異歸詫異,宋敏舒還是先給*徵行了一禮,爾後才將劉潛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劉潛除了臉上那道明顯的抓痕,脖頸處也有一道抓痕,甚至可以看到一個淺紅的咬痕。從門口遇到的死去的宮女,到劉潛身懷傷痕突然到來,種種跡象表明,事情不簡單,她卻什麼也不能想。
“劉太醫,你不會是調戲宮女時被抓咬了,一時氣憤失手殺了那宮女。”
宋敏舒瞪大眼看著劉潛,一臉不可思議。劉潛抹了抹臉上那道長長的抓痕,挑了挑眉。
“娘娘想象力真好,在聖上面前行兇,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手。臣再貪歡好色也不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動手,宮中一切都是皇上所有,臣豈敢染指。”
“難道劉太醫身上的傷是被男子弄的?”
宋敏舒睜大一雙眼,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不已。劉潛最初沒明白宋敏舒話裡的意思,待見到宋敏舒一臉誇張的表情,臉色一變。
“臣不喜歡男子。”
劉潛突然覺得“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用著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一次宋敏舒偶然問起他,為何到了二十五六的年紀,還不娶妻,他隨口回了一句,沒遇到可心的女子,誰知宋敏舒突然來了一句,他看不上女子,是不是因為喜歡男子。從那以後,他有種錯覺,宋敏舒看他的眼光裡多了一抹異樣,如同她現在看他的眼光一樣。
“咳咳,舒兒,不得對劉太醫無禮。”
宋敏舒進門後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徵眼中,包括進門時呆愣的神情以及看到劉潛後一閃而過的驚訝。令*徵沒想到的是,宋敏舒會突然問出這樣一番話,而劉潛的回答竟如此耐人尋味。有時候*徵很想看看宋敏舒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不然怎會冒出這奇怪的念頭。
“皇上哥哥,舒兒這是在關心劉太醫。好歹劉太醫是治好舒兒病的大功臣,舒兒感謝劉太醫,才會關心劉太醫身上的傷。娘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劉太醫對舒兒有救命之恩,舒兒不應該關心一下受傷的救命恩人?如果劉太醫被人欺負了,舒兒可以找人去揍欺負劉太醫的人,如果劉太醫因欺負了別人被反撲,舒兒也趁此機會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免錯怪好人。舒兒這麼做不對嗎,皇上哥哥?”
“舒兒關心劉太醫沒錯,但是舒兒要記住,治病救人是劉太醫作為太醫的職責,而舒兒不但是劉太醫曾經醫治的病患,還是東啟的貴妃。”
“皇上哥哥,舒兒明白了。舒兒是皇上哥哥的貴妃,皇上哥哥每年發了很多俸祿給劉太醫,劉太醫為舒兒看病是理所應當的。”
宋敏舒衝著劉潛微微一笑,得意神色盡顯。劉潛見狀,嘴角一抽,只覺臉上那道抓痕有些瘙癢,使他恨不得再抓上幾把。
因對劉潛受傷一事的一番討論,成功將八寶閣前撞上的那一幕從宋敏舒的腦中淡化開。見宋敏舒臉色恢復正常,*徵這才放下心來。處置了那名宮女吩咐小太監將宮女的屍身拖出後,秦安才將宋敏舒在庭中候著的事告訴他。果然宋敏舒進來時,臉色有些不正常。
“舒兒,這幾日在皇莊可好。”
“在皇莊不用每日早起,比在宮中舒服。”
“那朕許舒兒再在皇莊住一段日子,舒兒可喜歡。”
“謝皇上哥哥。”
宋敏舒聽罷喜笑顏開,雖對*徵的安排心有疑問,卻抵不過不用回宮的喜悅。需知她待在皇宮中和太后皇后進行每日請安周旋,是多麼勞心勞力的一件事。即便是裝傻充愣,也不能無所忌憚,一句話稍有不當,不但達不到效果,反而會引火燒身。她不想宮鬥,單單應付一個晨昏請安就得耗費她極大的精力,各種鬥,恕她無能。
“宋貴妃突染惡疾,特傳太醫劉潛赴皇莊為貴妃診治。貴妃病重,不堪車馬勞頓,朕特許宋貴妃在皇莊休養,直至病體康復。”
“臣劉潛絕不負皇上所託,定竭盡所能醫治宋貴妃。”
“哎呀,頭好疼,身體也無力。隨緣,趕緊扶我回翠屏苑養病。”
話